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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半载神仙会 帝喾下九天 四 常言道: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天上半甲子,地下已经30年矣。 话说华元8255,年、公元1863年天上酉时,人间九月,正是:寒霜秋深绿蘸墨,萧瑟秋风扫水泊;叶落草枯三季死,惨不过天京陷落。在这人间秋杀冬蛰之时,上仙360,奉天神爷盘古法旨齐聚盘古神殿。神殿无柱、无顶、无地,漂浮空中,实盘古爷自身也。 盘古爷是开天辟地之神、世间万物之祖,人类领会万物之意,奉其为中华之天神爷。天神爷有头无身,圆如盘,漂浮于星河之中。他右眼为日,居燧皇,谓太阳神。太阳神脸如红日,发须金黄四射,身如苍山横亘,肢如海洋荡波衬托得红日鲜艳生动,温暖大地、天空;左眼为月,居女娲娘娘,谓月亮神。女娲娘娘面如满月,皎洁光亮,身如游蛇,肢如浮云,灵动飘逸,和蔼可亲;巨鼻状如人字,居羲皇,谓人神爷。人神爷面如黄铜,方圆如地,浓眉如禾,右眼如虎,左眼如豹,鼻似苍山,口似海,额头如日,下颏如月,发如森林,双耳长江、黄河悬挂,身如青龙盘踞;神农居盘古爷下颏之上,谓地神爷。地神爷面如瓦罐,眉如卧蚕,目似鱼,鼻如卧牛,口似湖,额如平原,双耳如琴,身似弓犁。 盘古爷上唇须28根,下唇须84根,颏须247根。根根如青山蔓延,根根坐神仙。上古仙28,以炎黄二帝为首;中古仙84,以禹王为首,成汤王佐之;下古仙247,本以始皇帝为首,汉武帝佐之。始皇帝在坟茔中自造天地,独享自我世界,故由汉武帝为首,唐太宗佐之。截止华元8220年、即公元1828年,最后一次被收入天上为神,且被天神爷封为正神的之位的神仙共360位。所为正神就是在天上几亿神灵中仍做大官的,其级别大约相当于人间的省部级以上干部。 酉时一刻,众神坐定,天神爷口开:“请各神主报酉”。 人间在卯时聚将或早朝,故叫点卯。天上是酉时会神,故叫点酉或报酉。天上酉时就是人间的九月。炎帝闻天神爷点酉,站起身来道:“回天神爷,上古仙28,实到26。分别是:炎、黄、共工、祝融、少皞、烈山、风后、力牧、常先、大鸿、嫘祖、仓颉、颛顼、帝喾、唐尧、虞舜、羲和、皋陶、契、后稷、伯夷、夔、龙、倕、益、彭祖。蚩尤、常仪未到。” 盘古爷问:“二神何往?” 炎帝回道:“二神未经允准私自下界投胎为人。蚩尤在人间刚5岁,世名袁世凯,生于中原项城,图意在人间重创一番帝业;常仪投胎满族叶赫那拉氏,已29岁,为人间西太后,其子7岁承皇位一年余。常仪正在垂帘听政,享人间无尽之福,行人间无上之权。” “蚩尤白日做梦,虽强做帝王,也遭人间涶骂。常仪占月,必是女娲派下人间以收帝王。汝先坐下,中古神主、下古神主简洁报之,如此像上古神主般来报,两日难以言清。”天神爷明示。 中古神主禹王站起禀报:“中古仙84,实到80,缺4神,经查已下人间。” 下古仙神主汉武站起身禀报:“下古仙247,实到240,缺7神,经查已下人间。” 盘古爷闻三神主报完,一字一言吐出,天地回响:“天庭秩序近十多甲子以来,越来越乱。须知:天庭无序人间乱,战火频起百姓惨;封建伦理成天理,不齿技巧擅清谈;八百年练就八股,西方已文明灿烂;五千载耧犁锄耙,难敌机器大生产;基督天庭红似火,中华神坛日光暗;亟待新主兴三界,师夷所长重建坛。伏羲,神会仍由你主持,我和燧皇垂帘。神会主要议题是:看清人间发展大势,理清今后人间走向,选得力神将下天庭,力挽狂澜,救我中华。救得中华者即为新的人间正神,待其升天半甲子后,传位于他,让他重建天庭。尔等离现世三千年以上的大神,皆要退出上三天,中、下三天上移,把下三天腾出来。供新的人祖建立新的天庭。中、上三天神仙要全力支持,须知,我的旨意即下便是天理,不得违之。” “领天神爷命,庖牺遵旨。”人神爷伏羲起身抱拳躬身施礼。 盘古爷口闭,燧皇掩面,月神女娲娘娘开始站起执勤,皎洁的月光洒满天地。人神爷面沉如紫铜,声若铜鼓擂响,带嗡鸣之声,惊得白云四散,山摇地动。众神心惧,不敢言语、擅动,只有运功力稳住须山。人神爷如虎似豹扫射四空,吐字如铜钹怕打: “华族自我起,已历8255年。华族,非汉族,乃华夏大地满、回、蒙、藏、壮、苗等56个民族之总称,自古皆为燧皇之子孙。只是因生活区域、猎取食物的方式不同,气候冷暖不一,而产生不同打招呼的语言、生活习性,以及与地域、气候相适应的肤色和服饰。故,中华天庭不弃非汉族之主,自南北朝以来,人间1700年,皆汉与兄弟民族轮流执掌中华天下。中华文化非一人一族之文化,乃中华各民族文化的总和。文化是国政之脑、社会之心、经济之花、民众之根。文化禁锢,如脑梗、心塞、半身不遂。大清政治腐败与文化禁锢同至,国之危矣。今西方日出,云蒸霞蔚,经济发展,人智开发,文学艺术,天文地理,尤其是所开创的科学,如蒸笼之气、水沸盈满、蒸蒸日上、直冲九霄。上帝所领西北天地,已自成中心,我中华古国成为远东,公元纪年通行世界。我中华八千年历史,被你们这些正神搞得支离破碎。为何?这就是你们自以为是王、是圣贤,以你们自己的名号做纪年体,把我中华纪年抛之脑后。现我中华处于风雨飘摇中,随时有亡族亡种的危险。八千年了,我中华真正的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掩面扪心,我等好不惭愧。现遵天神爷爷,自然分析世界发展大势,如实展现我中华处境,定出发展应对之策。禹王,汝现为人间正神,请先言之。” “诺,遵人神爷旨。”禹王从本须山站起熊吼: “人类发展如黄河之水东流,曲折、缓急不定,走北、向东、去南,方向不一。我等在河之源、或河之上游兴起居住,实难以自己所站之地预言、指导黄河之具体走势轨迹。看我华夏八千余年的发展历程,现正如黄河之水从起源来到了夔门一般,必须有人率领中华民族奋而越夔,才能在今后畅快东流下去,再无阻碍。” 禹王说道此,停顿了一下,看众神正在聚精凝神,便继续说道: “看世界,自从人间500年前,西欧基督之徒越洋跨海,跋山涉沙漠,游历全球,如玄奘西天取经,更像学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既引人间无数真经尽聚地中海北岸,复兴文艺、开辟科学、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横扫密布欧洲中世纪的残暴、黑暗和阴霾;又了解世界海洋、山川地理、植物动物自然之态势,达尔文的进化论就已经初窥自然发展之端倪。社会政治发展更是领先,欧洲大陆已经结束帝王的独裁统治,资产阶级开始首相、总统新政;经济上发明了机器力代替人力,汽车、火车代替了马车,电灯代替了油盏,电话比那顺风耳还快、还灵;更令人胆寒的是,它们利用中国很久以前就发明的火药,制造了大炮、火枪,比我等一般神仙的法力还厉害,打山山崩,打地地裂,打在人身上粉身碎骨,打在神鬼身上魂飞魄散。故,上帝门下虽天上不及我等十分之一,但其天下百姓却可以一挡十。早在200年前,欧洲小国船队就像幽灵一样出没我中华海域,23年前,一个叫英吉利的小国,利用几艘战船、数十门大炮就打得清政府开放门户、割让香港,赔偿白银。” 禹王说到这里痛心疾首,缓缓道: “我等在天上看得真切,心想中华锁国太久,如闭门酣睡的财主,守财自得,不思劳作,不思新的生财之道,必遭贼偷,应该让它们受些教训才是,故未加干涉。然,中华大国不仅没有醒来振作,反而在被人狠狠地踢上一脚后,揉了揉仍然懒在床上,不舍檀床锦被。12年前,一股中国人接受基督之说,成立‘拜上帝会’在广西金田起事,大清皮肤之癣终成足疾,致使一条腿几近坏死。此事出,至圣先师请命平叛,我许之。具体情况可先由至圣先师给诸神介绍一下。人神爷可否允准?” 人神爷闻禹王言点头道:“然,请至圣先师。” 至圣先师孔丘听到人神爷点他,急忙从本须山站起,向人神爷躬身施礼:“孔丘在,请人神爷明示。” 人神爷道:“汝续接禹王之语,介绍一下人间平叛情况。” 至圣先师又躬身:“诺”。然后向诸神拱手道:“人间温故不知新日久,我与亚圣常议之,认为人间必定生变。故在嘉庆16年,选派我徒弟子路下界人间以备急需。子路在春秋时以文领武,也算是文武兼备。果然到人间即派上了用场。子路在人间为曾国藩,生于湖南南岳山下湘乡县。洪秀全等异徒造反生事时,曾国藩正丁忧在家,接朝廷命,散尽家财,纠集当地士绅,以纲常礼教笼络人心,别树一帜,征集湖南乡勇创立湘军,来对抗太平天国的宗教异端。其属下将领大多也是我儒门下界弟子:如李鸿章、左宗棠、曾国荃等,在人间均是受程朱理学,尤其是王阳明心学教育的儒生。如是,一批以中华儒教弟子围剿洪秀全西方异教邪端的战争持续了12年。现今已经接近尾声,请众家神仙看人间现境。” 至圣先师说到此,长袖摆过,白云划天分开,诸神低头下看: 只见曾国藩坐镇在天京上游的安庆,令其弟曾国荃率10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将天京团团包围;向北看,太平天国将领陈玉成在皖北战败被俘遭杀,太平军的西战场如阳光下的冰雪顷刻融化;向南看,李鸿章、左宗棠围着太平天国名将李秀成猛攻猛打,李秀成所占之苏州、杭州危在旦夕。回过头来看天京城内,洪秀全老态尽显,已无丝毫锐气,眼看命不久矣。众神满目尽见硝烟战火,遍地的杀戮,尸体盈野,惨不忍睹。随着子时已过,人间已进入1864年,到寅时,天京城内已是满城戴孝,知洪秀全已死,太平天国气数已尽。“拜上帝会”犹如油干灯枯,终被中华正统儒教子弟打败,众神也舒出了一口气,自衬:中华正统神圣不可侵犯,外国异端岂是敌手? 至圣先师也有此心,暗自得意。众神所思岂能瞒过人神爷的眼睛?人神爷暗思,中华败就败在众神的自满上,须给他们些教训才是。且说孔丘大袖一收,拨开的白云复合在一起,人间之境霎时不见了。孔圣人向禹王施礼,正要归坐,只听人神爷铜声如山呼传到: “孔丘,我来问你,洪秀全败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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