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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在古宋居住的时候,家里养了只哈巴狗叫旺仔,这旺仔真是十足的哈巴狗,只要家里来了熟人,它便表现出十足的“哈巴”样,要是晓得我们姊妹,特别是孩子们来了,它老远便“汪汪”地叫着打招呼,还将身子站立起来,伸出它的狗爪爪要和我们拉手、握手,要是招呼它一下,再给它一点饼干、水果之类的好处,那就更不用说了,又是打滚撒欢、又是磕头礼拜,这个十足的“哈巴儿”,常常把我们笑得直不起腰。这“哈巴儿”还有几分讲卫生,隔三差五便缠着孩子们给他洗澡。家里门前有条水沟,孩子们常常把它带到水沟边上洗澡,它洗澡的时候非常乖觉、非常配合,洗完之后只需在旁边放一张干帕子,它自会在上面来回打两个滚,再抖抖身子,松松狗毛就完事了。说实话家里除我之外,没有不喜欢它的。我天性不喜欢猫儿、狗儿,无论旺仔怎么讨好卖乖,我从不搭理,有时不耐烦忍不住踹它两脚,遇过两回,它也就不在粘我了。
后来父母去了宜宾,一时不方便把旺仔带走,又有点不放心家里,就把它留下来了,拴在门前,说是打点响声。至于喂狗的事情吗,就交给我了。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也没奈何,只得勉强应承,说不得每天中午或晚上剩菜剩饭给它弄点去,随手放在那里,转身走人。接连送了两三天,我忽然发现送去的剩饭剩菜好像从未动过,再看看旺仔还是狗模狗样,不象是生病的样子,回到家里给女儿说起,女儿说“旺仔才不会吃你的剩菜剩饭,人家外婆是专门买猪肝、心肺给它吃,你对它一点都不好。”我觉得有点道理,买猪肝买心肺又嫌麻烦,烧腊摊子上弄点现成的算了。于是我又买猪香嘴、又买鸭肝子给旺仔送去,我把原来的剩菜剩饭全部倒掉,还把狗碗洗干净,再把香嘴、肝子放里面,“这下你可以饱餐一顿了”,可是旺仔一动不动,看都不看一眼,“你还不好意思啊,装啥子装”,我心里嘀咕着,转身走了。第三天我又去送饭,这次有排骨、白肉,可是一到门前,我懵了,前天送来的香嘴、肝子仍然丝毫未动。回去我又给女儿说起,女儿也有点不信,她说“我去看看。”
我和女儿刚到院子门口,还没进院门呢,就传来了兴奋的吼叫声“汪汪汪、汪汪汪”,进了院门,只见“汪汪”又蹦又跳,不停地在原地打转,我担心绳子都会被它挣断,看到我们走进了,旺仔可怜巴巴的向女儿伸出了它的狗爪爪,女儿赶紧拉住了它,它也就顺势倒在女儿脚上,发出呜呜呜的叫声,我开门进屋去了,只听女儿在外面和它讲什么,不一会出门一看,狗碗里的香嘴、肝子、排骨,早已被它吃过精光,再看看旺仔,其实早已瘦了一大圈,一副伤心可怜的狗模样,“活该,谁叫你绝食呢,饿死算了,省的我麻烦。”我心里暗暗骂道。此后我让女儿给它送过几回饭,它倒是痛痛快快就吃了,要是我送的饭吗,还是那副“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狗模样,真正不识好歹,我也就懒得管它了。后来女儿外出读书,喂狗还是我一个人的事,但是无论我给它送什么,它还是不怎么吃,眼看着一天天瘦下去,也不再叫、不再跳,憨头憨脑,不知在想什么,有一天突然不见了,门前只剩下一根绳子。
一个月后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责怪我怎么不喂狗,旺仔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旺侄不是跑了吗,一个多月了,怎么又说起喂狗的事了。父亲说你过来看看吧。我赶紧跑过去,一进院门,只见父亲脚边趴着一条脏兮兮的、瘦骨嶙峋的叭儿狗,仔细看看可不就是旺仔,哪里还有个狗模狗样,也不知去那里流浪来,有只脚好象受了点伤,走起路来有点一瘸一瘸的。父亲告诉我,他从宜宾回来,刚到家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旺仔一下子就窜了进来。我的天,一个多月了,你跑哪里去了呢,跑了就跑了吧,怎么又想起回来了,这不是给我找事吗?我把喂狗的事简单给父亲讲了讲,然后建议送乡下算了,当然,孩子们肯定不会同意,就说是寄养,假期也可以带她们去看看,父亲同意了。我们找来常来家里做钟点工的柳四姐,一说就成。柳四姐是太平镇人,为人热心爽快,和旺仔也很熟悉。
寒假到了,孩子们回家了,她们问起了旺仔,我告诉她们送乡下去了,她们马上提出要去看看,于是我们找了一辆车,又买了水果饼干,水果送柳四姐、饼干带给旺仔。一二十分钟的车程,我们到了柳四姐家。没听见熟悉的“汪汪”声,院子里也不见旺仔,柳四姐赶场去了,她的小儿子在家里,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朋友你们家旺仔呢?”
“它早就走了,它天天蹲在门口呜呜呜的哭呢,又不吃饭,后来就走了”。
我们都有点不信,这时柳四姐回来了,柳四姐证实了她小儿子的话。
“它早就跑了,来了十天半月也不怎么吃东西,有天我从地头回来,没听见响声,唤了几声也没听见答应,就晓得它跑了,喂不家的。”柳四姐叹道。
“它可能回家去了,它想家呢。”柳四姐的小儿子又补充道。
看来旺仔真的走了,可它去哪儿了呢?我们很失望,留下水果和饼干回古宋了。回去的路上两个孩子也在“呜呜呜”的哭,一边东张西望,我知道她们在找旺仔,说不定旺仔知道我们来看它了,一下子就从某个田边地角钻出来,可是一直到古宋也没看到旺仔的影子,两个孩子还在伤心,我安慰她们:“旺仔可能又跑哪里玩去了,它知道我们回来了,说不定那天你们一觉睡醒,就趴在你们床面前,就象上次外公从宜宾回来,它怎么就晓得了,跑出去一个多月,不也回来了吗!”两个孩子还是哭,一边哭、一边抱怨。
“妈妈,旺仔好乖啊,你怎么就不喜欢它呢?你就是嫌麻烦才把它送到乡下来!”
“大姨,你要是对它好一点,它就不会绝食了,它就不会到处跑了。”
“呜呜呜”,一直到古宋两个孩子都在哭。我不敢再开口说话,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寒假很快就过完了,旺仔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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