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秘密,那些肮脏的，血腥的秘密被深埋在心底，像一颗种子一样，慢慢的生根发芽，开出一朵邪恶的花。缠绕。紧缚。直到窒息。
　　那么，你的秘密是什么呢？
　　嘘！秘密，是不能透露的，否则……

　　我们都沉浸在这虚假的快乐中，却不知道，一旦这些虚假被暴露在阳光下，那么所谓的幸福将变成无尽的仇恨。——祁言
　　
　　“这是哪里?好黑。妈妈呢？爸爸呢？”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一股冷意慢慢从脊背蔓延开来。恐惧不安慢慢占据了我的心底。
　　突然远处闪起一点光亮，我本能的向那光跑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进。我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爸爸！”我加快了速度，但是在他转过身的瞬间，我惊恐的发现他手中沾满鲜血的手术刀，纯白的颜色被染成一片鲜红。床上躺着的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手、腿散落在各处，那男人狰狞的笑着，像我走来，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但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身体仿佛坠入冰窟似的，动也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向我走来。
　　突然，脚底被什么东西撞到似的，我反射性的看向脚下，赫然发现一个头在我脚边，那竟然是妈妈的头！
　　
　　“啊~~”我猛的坐起身来，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没有黑暗，没有血腥，没有寒冷。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重新倒在床上。冷汗浸湿了衣服，粘粘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我却一动也不想动。
　　最近每天都会做那样的梦，沾满鲜血的手术刀，狞笑着的男人，支离破碎的尸体，还有，妈妈的头。
　　大概是最近熬夜画画，太累了，所以老做这样的噩梦。想想很快就要去比赛了，如果能赢了这场比赛了，我就可以很快和慕白去法国生活。那这几天的辛苦也是值得的。
　　“叮铃铃~”
　　我偏过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慕白。
　　刚刚恶梦留下的阴霾一扫而光，慕白，慕白。爱上他仿佛是命中注定那样，那天的雨夜，他在我耳边和我说不要怕，有我在。他的声音不知不觉的让我安定下来，他叫着我的名字。冷汗浸湿了衣服，我却感觉不到寒冷。
　　“小言？”慕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过神来。
　　“额。我在。怎么了？”
　　“晚上，我有事情和你说，我们，出来吃个饭吧。”慕白缓缓说道。/
　　“诶？怎么了？什么事？”
　　“……”我能听见慕白平稳的呼吸声，“还是晚上在和你说吧，晚上我来接你。”
　　“哦，好吧，你现在在哪里？”
　　慕白顿了顿，道，“我在公司，今天很忙，先不说了，晚上见。”
　　我挂上了电话，手机上显示的是14：00，我匆忙的冲了个澡，看着还有时间，就想先去交画稿的照片，这几天老板催的紧，我想了想便拿了钥匙出门。刚上了出租车才发现存放文件的U盘不在包里。我停了停，突然想到昨天好像只是去过小灵那里，说不定是掉在小灵那里去了。
　　我看了看时间，去趟小灵那里拿回U盘再去找纪溟逸，应该还是有时间的，我叫司机转方向去小灵的家,然后就去拨通了小灵的电话。
　　小灵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父母在我15岁的时候就不知所踪，而15岁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记的了。父母什么的，对于我而言不过是照片上的两个陌生人而已，一直以来陪伴我的只有小灵。而在20岁的那一年我遇到了慕言，我想，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关系了，只要有他们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在接下来的这一刻我才发现其实我的生活不过是一出谎言而已。
　　“喂？姐姐，怎么了？”电话接通了。
　　“我的U盘好像放在你那里了。”
　　“呃……我好像……”电话里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响动，“啊！找到了！姐，真的在这里诶。”
　　“哦。那我……”我正想说等会儿要去她那边的时候突然听到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灵，我……”那声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是刚刚还和我通过电话的慕白的声音。我顿时觉得身体仿佛掉入冰窟里，明明是夏天的午后，身体却阵阵发寒。随即小灵略显慌乱的声音传来，“啊，姐，刚刚那个是米阳，你见过的，他找我拿资料来着。”
　　我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电话里又传来小灵的声音，“姐姐？你现在要过来拿吗？
　　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毫无感情的传出来，“不用了，下次我再去你那里拿吧。”
　　我挂掉电话的瞬间我听见小灵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出租车还是往小灵家的方向开去。我让司机停在离小灵家不远处，刚好可以看见门口的情形。我缩在角落，一直站着，猛烈的阳光照着我眼睛发疼。不知过了多久，小灵家的门开了，出来的是小灵，而跟在后面的男人分明就是慕白。小灵掂起脚轻吻着慕白的嘴角，他眼里闪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光亮。
　　我鬼使神差的拨了慕白的号码，我看着慕白在看见手机上的名字时消失在嘴角的笑容，他接起电话。
　　“慕白，你在哪里？”
　　慕白看了看身边的小灵，沉声说道，“我在公司，很快就会过来接你了。”
　　“恩，好，我等你。”手机从手中滑落，心里一阵抽痛，我努力将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想让眼泪流出。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小灵被割伤脚，慕白眼中的焦急、心疼。不会的，我安慰着自己。他们是我最亲的人，他们不会背叛我的。
　　即使是被最亲的人出卖，我还是想维持我最后的尊严。
　　

　　我曾经以为相爱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可是原来生活里有那么多不可预知的意外，就像我爱上小灵，而祁言爱上了我。——慕白
　　
　　我开着车，夜幕降临，到处闪耀着流光异彩，我不禁感到一阵烦躁。
　　今晚我就要和祈言说清楚。不管怎样，注定我是要对不起她了。
　　熟悉的小路，我停下车，抬头看着属于祁炎的那一层。我咬了咬牙，不能在这么下去了，这样对我们三个都不好。
　　刚下车，就看见祁灵已经站在门口了。今天她穿了一条白纱裙，裙角被风微微吹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的她看着特别苍白。我心下有些不忍，毕竟也是我爱过的女人。只是想起小灵，我心一横，小灵不能没有我，她没有祁言那么坚强，她已经为我自杀过一次了，而且，她现在有了我的孩子，我不能。
　　她看见我，向我走来，唇边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
　　“小言。”我开口，声音有些涩涩的，她站在我面前看着我，仿佛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我有些心虚的避开她的眼神。
　　“慕白。怎么了？今天准备去哪里呢？”
　　我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小言，我们，分手吧。”
　　祁言看着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为什么？”
　　我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爱上小灵了。”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满脸悲伤的看着我，只是没有泪。我知道的，她一直很坚强。
　　已经开了头，一切都变得容易说出口，“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你不要怪她，都是我的错。是我先爱上了她。对不起。”
　　祁灵苦笑着，“那我怎么办？”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小灵是你的妹妹，你应该很了解她，她性格那么脆弱，她不能没有我的。”
　　“我知道了，分手是吗？呵呵，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年前，你去美国出差的时候。”
　　“一年呵。”祁言讽刺的笑着，整整一年，原来每天在我身边的男人一直想着另一个女人。“我明白了，你回去吧。小灵不是有孩子了么，你要好好照顾她。”
　　本来我还以为祁言会和我大吵一番，但是她这么冷静的样子，让我措手不及。“小言，我……”
　　“不要再说了，让我保持最后的尊严好吗？”
　　我不去看她现在痛苦的表情，我怕我会心软，只是匆匆说了句，“对不起。”便回到车上。看着祁言缓缓转过身，渐渐远离了我。
　　我打开手机，拨通小灵的号码，“喂，小灵，我已经和你姐姐说清楚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电话里传来小灵兴奋的欢呼声，“那，我姐呢，她，怎么样了？”
　　“我想，她应该……”我还没说出下一句，便听到一阵急刹车的声音，我抬头，顿时世界无声。就在不远的地方，祁言倒在地上，白色的纱裙被染得鲜红，刺眼的红。
　　

　　嫉妒，慢慢腐蚀着心灵，直到一天，我连心都没有了。那时候，大概我做什么都没有束缚了。——祁灵
　　
　　看着玻璃窗里，躺在病床上的祁言，我的心不由得紧缩。和我一样的面容，只是如今的她苍白着脸躺在那里。
　　手指不自觉的收紧，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没死，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和慕白在一起了。为什么老天总是这么捉弄我，小时候爸爸妈妈是这样，现在慕白也是这样。
　　“小灵。”慕白疲惫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
　　压下我此时的恨意，我扯出一丝笑容，“别这么担心了，姐姐她会好的。医生都已经说了，虽然手骨和腿骨都有骨折的现象，但是没有伤及内脏。一切都会好的。”
　　“是我的错，我不该。小灵，我们的事先往后推下，你姐姐现在这样。我……”
　　“我知道的，现在姐姐能好起来才最重要。”在慕白面前，我依旧扮演那个明白事理，天真可爱的祁灵。
　　“对不起。小灵。”他歉疚的看着我。
　　“我没事的，只要你还是爱着我的，我可以等你的。你先回去吧，今天我来看着姐姐。”我的手抚上我的肚子，“如果连你也病倒了。那我和宝宝就不知道可以依靠谁了。”
　　“那好，我先回去。有什么事，打我电话，我会马上过来。”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我瞥了一眼依旧躺在病床上的祁言，我祁灵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抢走。
　　我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无声的坐在病床边。手指慢慢在她脸上游走，描摹着她的眉眼。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模样。为什么她得到什么东西都轻而易举，而我想要的东西，却要费尽心机的去争取。
　　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姐姐，你以为一个车祸他就会回到你身边么？呵呵。他是我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不是我离不开他，而是他不能也不肯放下我。八年前，我能把爸妈留在身边，现在我也能把慕白留在身边。你，永远斗不过我。”
　　起身，离开。只是，我没有看到，祁言微微颤抖的眼睑。
　　
　　她醒了。
　　我装作开心到哭泣的样子，“姐姐，你终于醒了。小灵多害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迷惑的看着我，“小灵，为什么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慕白，小灵，你们说话啊。”
　　“姐姐？”我试探的叫了句。
　　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是抱着头，一脸恐惧的问着，“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一愣，回头看了看同样一脸吃惊的慕白。
　　
　　“医生，我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李医生扶了扶眼镜，放下手中的X光片，“我们已经检查过病人的身体，她的大脑并没有受到损伤，而奇怪的是她的听力，从测试看，她似乎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她听不见应该不是外伤的原因，可能是心理的原因，让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什么也听不到。”
　　慕白一脸焦虑的问道，“那以后她难道会一直这样么？”
　　“这个，我不能断言，我还是建议你们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如果她能解开心结的话，可能就可以再次听到的。”
　　从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后，慕白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凝重的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我只是沉默的陪在他身边。
　　许久，他略带沙哑的说道，“小灵，我们是不是错了？”
　　我有些慌了，我蹲在他面前，紧握着他的手，“慕白，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和姐姐应该还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都是我的错。”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如果我没有怀上你的孩子，那姐姐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可是，慕白，我是真的爱你的。你可以和姐姐重新和好，孩子，请让我生下来，这是我和你唯一的联系了。我只求能呆在你身边就好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慕白心疼的拥我入怀，“不要说了，小灵，我不应该动摇的。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分开的。小言，是我们对不起她，我会好好补偿她的，但是我已经回不去她身边了。我们以后一起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嗯。”我点点头，擦干眼泪笑着说道，“我们去看看姐姐吧。”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我的表情定是满是怨毒。只要她在一天，慕白永远不可能安心的呆在我身边。

　　有时候能够选择遗忘也是一种幸福，可是，上天的眷顾似乎少的可怜。每次午夜梦回，那些画面不断的重复上演。心已痛到麻木，也许麻木是上天给的最后的怜悯。——祁言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
　　我盲目的看着窗外，天空还是那么蓝，阳光微微刺眼，让我难受的眯起眼睛。转过头，小灵和慕白在忙进忙出的收拾着，偶尔他们眼神相对时，慕白宠溺的眼神，小灵天真的笑脸，心里感到微微刺痛。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成了局外人，现在他们演着他们的无声默剧，而我能做的只是旁观而已。
　　突然发现，听不见也许是好的。至少不用再听到那些不想再听到的声音。我只是有点遗憾，为什么不直接让我瞎掉，这样连不想看到的人也不用再看到了，或者，直接死掉好了。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学会了唇语，至少能够和人交流。其实听到听不到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不想一直依靠着他们。
　　小灵笑着走在我面前，慢慢的说道，“姐姐，我们回家吧，我和慕白会好好照顾你的。”
　　家？原来我还有家么。
　　我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天空。
　　小灵手足无措的看向慕白，他走过来拍了拍小灵的肩膀，表示安慰。
　　
　　回到这幢房子已经一个多月了，小灵为了照顾我而搬过来。她的肚子已经有了微微的隆起。她和慕白的孩子，忍住喉咙里的酸涩，不想让眼泪侵蚀我最后的尊严。
　　看着镜子中赤裸的身体，一道道可怖的疤痕遍布在雪白的肌肤上。我一一抚过它们，我不知道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也不想弄清楚。我盘起仍有些湿的头发，穿上衣服。
　　逼着自己不去想慕白和小灵，我深吸了一口气，下楼，却看见小灵和一个男人站在门口争执着什么的样子。我仔细看了看，认出那人是米阳。他原来是小灵的大学同学，我一直以为她会和米阳在一起，谁知道……
　　我摇了摇头，径直往储藏室走去，听到声响小灵看到我，面色略带惊慌，“姐，姐姐，你怎么下来了？”
　　我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走进里储藏室。长时间的闲置，储藏室里已经积了了一层厚厚的灰。
　　我翻了翻，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盒子，上面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找到想找的东西，转身想要离开，便看见小灵站在储藏室的门口。
　　“姐姐，你在找什么？”
　　我盯着她的脸，突然有种很想笑的感觉，我勾了勾唇角，没有理会她，从她身边走过。
　　回到房间，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
　　破旧的洋娃娃，彩色的玻璃珠，彩笔画，还有一副精致的手术刀。
　　我一一拂过它们，手指停在手术刀上面，冰冷的金属触感，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是机械动作，我将盒子的底层掀开，是几张剪报还有泛着银光的钥匙。第一张上面有副照片，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很年轻的样子，熟悉的眉眼，脑袋中仿佛闪过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抓不到。图片的上面写着“程泽医生获得XX医学奖”几个大字。
　　而看到另一张剪报的内容，我不禁有些作呕，浴缸里躺着血肉模糊的尸体，手臂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的甚至深可见骨。
　　…青年医生程泽自杀于家中…
　　突然头像爆裂般的疼痛，耳边传来一阵阵类似女人的尖叫声，撕心裂肺。
　　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感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天空仿佛是被血染红般绚丽。我揉了揉额头，从地上爬起来。彩色的玻璃弹珠散落一地，有种让人晕眩的色彩。
　　我把那副手术刀，剪报还有钥匙收起来放在枕头底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直觉告诉我，它对我很重要。
　　这时，门开了，小灵笑着走进来，后面跟着慕白。
　　我突然想起地上的玻璃弹珠，还来不及开口警告，便看见小灵的身体向后仰去。只是一瞬间，她身后的慕白，便扶住了她。
　　小灵面色苍白的攀着慕白的手臂，看起来是吓的不清，慕白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碰到什么地方？”
　　“没事，只是有些吓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看向慕白，却发现他眼中的盛怒，“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在先，但是她是你的妹妹啊，而且她现在已经有孩子了啊，你明明知道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叫你下去吃饭，你竟然还在地上放玻璃弹珠，如果今天我没有来，那她……你想害死她吗！”
　　他不相信我。
　　我只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消失，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是啊，我是想害死她，我恨不得她现在就去死。”我在说什么？仿佛不受控制的，从我嘴里说出恶毒的话。“哈哈，真可惜，这次让她逃过了。但是下次……”
　　“啪！”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慕白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怒视着我。
　　口中涌上一股腥甜，耳朵里又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我只感到一阵阵的眩晕。我挺直了脊背，努力站直着身体，“呵呵，生气了是吗？”
　　“我是错了。错在不该和你在一起。”慕白冷冷的扔下这句话，便拥着小灵离开。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我缓缓的靠着墙瘫坐下来。耳边的噪音让我难以忍受，周围的事物，慢慢扭曲变形……
　　
　　又是屠宰场般的地下室。
　　血，刺目的红。
　　模糊的背影，染血的双手。
　　到底是谁？
　　我慢慢的走近，对于周遭的血腥，我早已麻木。赤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有种刺骨的寒意。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我走到那人的背后站定，“你是谁？”
　　他缓缓转过身，那笑容，赫然是今天看到简报上的男人。
　　程泽？
　　他诡异的笑着，“小言，你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