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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官”相亲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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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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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山 发表于 2012-5-23 20:01:09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查山 于 2012-10-8 19:59 编辑

猪官相亲记18-1

18-1
  春天好像不管人间有什么愁肠和悲痛,阵阵暖洋洋的风带来阵阵杏花的香味,到处显得一派生机。
  高素梅跟随朱宜静,从家出发,心情如一堆乱麻,陷入难以解脱的烦闷之中。
  她们坐上了长途客车,高素梅觉得汽车跑得太慢了,为什么这大客车只有六个轮子而不是十二个呢!
  汽车到达安庆,坐上了火车,她觉得火车像条蜈蚣似的,在地上慢慢爬行,蜈蚣爬的还比它快呢!它应该能飞才对。实际上,高素梅即使坐上飞机,也满足不了她此时此刻心情的。
  到达苏州,朱宜静拿着秀山公社开的到部队探亲的介绍信,并称高素梅是她滴亲大表姐,住进了南兵营招待所。
  路上,高素梅和朱宜静就商定好了,到部队,既然是秘密调查的,就不要将她来苏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爱人徐文来,也暂不见面,先由朱宜静出面寻找线索,了解到情况后,再与高素梅单线联系,以免走漏风声。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对刘星作一次秘密调查,弄清真相后再现身。如果刘星真是个当官的,高素梅就说是来苏州出差,顺便来看看他,商谈秋天的结婚事宜,也顺便在苏州买点结婚用品;如果不是个当官的,是骗子,留下一封绝交信就走人,谁稀罕他这个小兵喇子!
  计划,主意,安排妥当,高素梅心中的烦闷,就像一缕烟似的散开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这天晚上,朱宜静的爱人徐文来得知爱人来队,晚点名刚一结束,就直往招待所跑。
  夫妻俩久别重逢,控制不住内心的欣慰,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那个亲热劲别提有多大。
  时间难挡有情人,他们一时余兴难减,相互抚摸着,体贴着,久旱逢甘露,双方都怕滋润不到对方,达不到对方满意,不约而同地施放着爱的旋律,温柔,体贴,给对方以精神上的满足。
  朱宜静一直把高素梅的事放在心上,心里头总感到有事要办,有话要说,高兴中带点恍惚,寻找时机在徐文来身上打探点情报,所以显得很是温情,她头靠在爱人的肩上,脸贴在爱人有胸前,温柔地说:“文来,咱们竭一会吧!我想跟你说句话,打听一个人呢!”朱宜静有些怏求的口气说道。
  “打听什么人!刚来就……。”朱宜静爱人徐文来似乎还没有尽兴,刚想发句牢骚“刚来就这么……烦。”又怕爱人不高兴,说了半句就停止了。
  朱宜静望一眼丈夫,把嘴撅得老老高,露出不爽的表情:“你看你,咱们夫妻一年才能见到一二次面,在一块也就半来月,难道就是搂搂抱抱,大呼小叫的,就不能静一静,说句知心话?拉拉家常。”
  徐文来一看老婆刚才是如鱼得水,欢天喜地,尽情表露出一种青春美丽的肌体而欢愉。现在突然间面孔像“铁板烧——热烈而严肃。”心就像被毒蜂螫了似的,一下子紧缩起来了。马上把朱宜静搂在怀里,亲热地改变口气说。“能能,能!”
  朱宜静满月似的小脸露出天真和淘气,她把脸紧紧贴在爱人的腮上,泛起幸福的微笑。
  徐文来一看,兴奋得流出喜悦的泪花。说:“静,亲爱的,我哪能不听你的呢!你说吧!要打听的是什么样人?”
  “我打听的人就在你一个部队。”朱宜静直截了当说。
  一个部队老鼻子(很多)人哩!住的也很分散,远的在光福玄墓山,穹窿山,木渎西垮塘也有。近的有南兵营,西兵营,还有枫桥炮兵营。我要是能认识的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我想问问:“你们部队有没有个名叫刘星的人。”朱宜静说出了她要打听的人名子。
  “刘星?”徐文来想,这人我早就认识,还是我们家乡人呢!但他留一个心眼,没有直截了当地回答。接着对着朱宜静凝视一下,说:“有!你问他有什么事?”徐文来不解地问。
  “随便问问。”朱宜静害怕泄了机密,淡淡地说。
  “没有事,有什么好问的呢?”徐文来追问道。
  “有人托我打听打听呢!问他在那个单位?干什么工作!”朱宜静轻声轻气地,表面上又有些不大在乎,但脸上却显得有些认真地说。
  “原来是这样。”徐文来没有过去多考虑。
  他问朱宜静:“你是不是问咱们家乡茶岭公社刘家洼那个刘星呀?”
  “对对!是俺家乡的,茶岭公社刘家洼大队的。”
  朱宜静听了文来的地道回答,像拨开乌云见了太阳,心情突然明朗。想想高素梅来部队前,一直担心找不到刘星的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在自己爱人嘴里打听到了。顿时来了精神,到底是自己的爱人,能善解人意。说着,对着文来的腮帮上就亲了一口。“你真好!”
  徐文来有点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是俺老乡呢!我和他早就认识了,他在后勤部汽车修理所工作。”
  “他在什么单位?”朱宜静好像没有听明白,继续问一声。
  “在后勤部汽车修理所。”徐文来回答。
  “不在你一起呀!”朱宜静听了有些失望。
  “他在汽车修理所,住在西兵营,我工作的地方叫北兵营,是6307部队机关,我在后勤部,你住的招待所叫南北营,三个地方哩!”徐文来介绍道。
  “这个兵营,那个兵营的,谁知道在什么地方?”朱宜静撅着小嘴,显得有点不大高兴。
  徐文来接着说:“三个兵营距离都不远,西兵营和北兵营,中间只隔着一个大操场!你向西都能望见了,去年我领你去西园,寒山寺游玩时,还路过西兵营大门口呢!就在大操场西边呀!”
  “哦!我想起来了,西兵营东面与大操场接合处是竹篱笆墙,边上有二棵老高老高的白杨树,记得我们还在那草地上坐了一会。”朱宜静显得很兴奋,回忆说。
  “对!就是那地方!”
  “他就在那里呀!只有二三里路!好找。”朱宜静说着,心中若有所思。
  “好找!徐文来想,你找他干什么?”但他没有敢追问,接着说:“要是从北兵营内走,沿大礼堂一条石子路往西,还要近一点呢!不过,一般老百姓就得走北兵营北面一条路,叫西津桥路,也远不了多少。”
  朱宜静从丈夫嘴里得到了消息,也就满足了,人家说,干秘密工作的,就得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也不能多说。所以,她满意地翻个身,作了遮掩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接着,哎哈……一声,打个哈欠,“哎!咱们这些牛郎织女,哪一年才能熬出头呀!每年到一起,就拼命做功课,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太累了。”说着拉拉被子,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朱宜静欢天喜地跑到高素梅房间,说:“素梅姐,有好消息啦!刘星这个人我打听到了,是在汽车修理所工作,离这不太远。”
  “真的!”高素梅听了,心中一阵高兴,好多天思念的人,未婚夫就要见着了,顿时脸上出现害羞、发红,她微微低下头,嘴上露出了笑容,像是满脸开了花。
  “真的。”朱宜静肯定地回答道。
  高素梅这时激动得心像澎湃的大海,啊!这么快,事情就有眉目,真乃天助我也!只要有单位、有住址,还怕找不到他的人!高素梅心里硕放出难以掩饰的快慰。
  事不宜迟,高素梅吃过早饭,怀抱着巨大的希望,独自按徐文来说的方向,路线,出南兵营招待所北大门,向北,走过北兵营路,来到津塘河边一条东西向的一条马路上。她向西一望,一条笔直马路,挺长,一眼望不到头;马路随沿河走向,叫西律桥路,路南面是兵营,路北是一条河。路上铺的全是像粽子一样的石子,穿单簿的鞋子走在上面都顶脚痛。
  宽阔的石子路边,有的地方被人们踏出一条时断时续、有长有短的光秃秃、白晃晃的平坦小土路,走在上面比石子路舒服多了,看来这凸凹不平的石子路并不受人欢迎。也预示着高素梅的寻夫之路并不平坦,是艰难而坎坷呵!
  到了修理所,心中需要解决的问题,存疑的疙瘩就要水落石出了。他要真是个当官的,我的郎呀!我可不能只上演“第二次握手”,真要和他第二次拥抱、亲热在一起了。唉,分别十几天了,挺想人的呢!她望一眼太阳,哟!这大白天搂抱在一起可千万不要被人看见,怪不好意思的。
  高素梅想着想着,圆圆的脸庞上漾起了笑纹。但这笑纹是苦涩的,还是甜的,高素梅并没有认真咀嚼。她见石子路边有泥土路,就走一段泥土路,没有泥土路就走石子路,三步当作二步走,二步当作一步行,很快来到西兵营大门口了。
  在西兵营大门口,高素梅见一个解放军战士在门口站岗,她并没有马上上前问讯,而是用眼向兵营里东张张,西望望。她想,如果刘星在里面,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了,如果他是个当官的,肯定会有当官的架式,威风凛凛,站在战士前面,指挥训练,举旗号令……
  “干什么的!”站岗的解放军战士,见一个女人站在大门口向兵营内东张西望,神神秘秘的,觉得有些奇怪,马上提高了警惕,大声呵斥道。
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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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山 发表于 2012-5-23 20:08:28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查山 于 2012-10-8 20:00 编辑

猪倌相亲记 18-2
18-2
  
  一声吆嘿,吓得高素梅三魂飞掉二魂半。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呵斥过呢!一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嘀咕道:“干什么的!我一个女孩子家,能干什么,不就是望望吗?这样凶。”
  高素梅过了好大一会才转过神来。她转过脸对那位解放军战士微笑着说:“噢噢!“解放军同志,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汽车修理所?”
  “对,是汽车修理所!”站岗的解放军战士听到这位女的说出了单位名称,顿时有了亲切感,两人的距离似乎拉近了许多,语调也缓和下来,热情地回答道。
  高素梅心想,找到了,找到了,接着她问道:“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个叫刘星的人?”
  女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哪一个角落,都能产生耀眼的光辉,吸引男人们目光的,也能受到男人们的呵护和同情,特别是漂亮的姑娘,更是如此。
  一般说,高素梅是老百姓,问起部队人员情况,站岗的战士是可以拒绝的。就是不拒绝,也要弄清来龙去脉,才能答复。
  但这位战士看见一个漂亮姑娘站在面前,而且站得这么近,姑娘也并不拘泥,还显得非常亲切,身上一股香气隐隐约约飘到他鼻子里,吸进他的心窝里,只觉得全身暖和和的;又像有一股吸力吸引着他,觉得和这位漂亮姑娘多说句话,多望几眼,也是令人自豪和幸福。
  他乜斜一下高素梅,心随之软了下来,客气地反问道:“你要找大刘星还是小刘星?你是他什么人哪?有什么事吗?”
  这下,高素梅可就呆了,给站岗的战士问住了,尽管站岗的战士发出帮她的信息,仍窘得面孔通通红,刘星还有大有小呀?这可是她没有听到、想到的事哩!她皱皱眉头,思绪像天边翻飞的云絮,飘忽不定。
  唉!真是个新情况,新问题呀!高素梅从思想上来说,准备是不足的。我可是来秘密调查刘星真实面貌,是真军官还假军官的,没想到这里有两个刘星。这当口,高素梅眼前有点像晴天白日飞来一片乌云,翻卷升腾,把刚刚露出的曙光吞食了。
  高素梅有点无所适从,她不想说出她是刘星什么人,什么关系的,也不想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这位站岗的解放军战士。但不说又怎么能实现自已的目标呢?这时,她又像在对着解放军反问,又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还有大刘星小刘星?”
  站岗的解放军战士接过话语,“对,我们这里有二个叫刘星的人呢!为了好分辩,把年纪大一点,个子高一点的叫大刘星,而年纪小、个子矮的就叫小刘星了,不知你要找哪一个?”站岗的战士带点神秘、自豪,又有些关心的语气问道。
  “都是干汽车修理这一行的?”高素梅问。
  “也不一定,还有其它行当呢!任何单位,担当任务都是有主有次,有机结合,搞配套,修理汽车也不能不吃饭哪,对不对!”这个站岗的战士,微笑着像拉家常一样谈论着。
  高素梅无法说出她要找的刘星是大刘星还是小刘星,也不知道大刘星,小刘星具体是干什么工作,听站岗一追问,一时语塞,心里头一阵茫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但高素梅这时心中有点翻江倒海,是说找大刘星吧!那大刘星要不是个当官的呢!要是说找小刘星,小刘星又是干什么的呢?真该死,在家时,好几个晚上和刘星在一起,谈天说地,情感交融,就是没有问问清楚,现在就出洋相了,羞得她脸上火辣辣的。
  高素梅微笑着说:“解放军同志,实在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俺找的刘星在这里是大还是小呢!你就让我进去看看、认认吧?”高素梅要求道。
  站岗的战士听说她要进去认认,让老百姓在兵营乱跑,也感到为难,要是给所长看见了,肯定挨批。便回答说:“哪,哪,不成!部队里有规定,只允许爱人、父母、直系亲属进营房,其它人是一律不允许进的,你是刘星什么人?”
  “你是刘星什么人?”站岗的战士说的声音有些响亮。令高素梅无言以对。
  “我!我!”高素梅不敢说是刘星的未婚妻,因为这里有两个刘星呢!一旦说不准,就弄出大笑话,给人家占了便宜。同时她是从老远来,秘密调查刘星真实面貌的,哪能敢说是刘星的未婚妻呢!一旦这个战士把我来部队告诉了刘星,我的身份就彻暴露了,任务就完不成了。只好慢吞吞地回答说:“不是什么人,只是问问。”
  “随便问问?”像一股冷风吹在站岗的战士头顶上,引起这位战士警觉和不满意,他察觉问讯的女人,并不是部队干部、战士家属,是外面的人。领导经常说要提高革命高警惕性,美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蒋介石整天叫嚷反攻大陆,经常派遣美女特务,利用各种方式、手段,勾引革命军人,收集军事情报。这个女人没头没脑地问起部队战士的名子,连找的刘星是大还是小都不知道,肯定有问题,但他又抓不到把柄。他仔细瞅瞅高素梅,唉!我可不能当她的俘虏呀!这个站岗战士刚才还是笑容可掬的脸,忽然严肃起来了。
  他用蔑视的眼光望望高素梅,习惯地把冲锋枪向胸前拉一拉,手也把枪柄握得紧紧的,严肃认真地站在大门边上,不再讲话了。但可以看出他不太高兴,意思好像说:“问问,这有什么好问的?你是什人?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吓得高素梅再也不敢讲话了。
  高素梅本想再打听打听刘星在修理所做什么工作的,当什么官。但一听说这里有两个刘星,心里就凉了,问哪一个好呢?加上这个站岗的战士态度由温和变得冷淡,冷冰冰的,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呀!
  但高素梅并没有死心,人在兵营里,那能就不出屋,不走动的,况且,这兵营也不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眼就能望到头,他出来了我准能瞧见。
  于是,她沿着马路在西兵营外的北面、西面,慢慢儿走动,像是在悠闲散步,看风景一样,来回兜圈子,她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望,那怕兵营围墙有条裂缝,也要向里面瞅瞅,希望能透过门边、缝隙里,望见刘星,看他穿着四个口袋的军官服,威风凛凛地站在战士面前。
  春天,好像不管人间有什么悲疼,带着温暖与香色。高素梅披着这温暖的香色中又跑到高高的上津桥顶,向兵营内张望着。
  她望啊!望!多么想能出现个奇迹,刘星出现在兵营里,操场上。
  然而,整个西兵营围墙有两米多高,只有一个战士站岗的大门开着,其它门不是锁着就是关得紧紧的,像只铁桶子。
  兵营内的宽敞的大棚房子里停满了汽车,一排一排的,也很少有人走动,高素梅眼睛都望花了,他的那个刘星就是没有出现。这时候,她的心像是被吹落的树叶,感到无限失望。
  这样望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弄不好还会引起怀疑,一旦有人发觉我老是向部队、兵营内探望,怀疑我是国民党特务,女侦探,报告公安局,把我抓去,就糟了。
  高素梅在西兵营整整兜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显得非常疲劳、消沉,心中也好像有千百条绳子捆着她的,阵阵揪心的疼,人像泄了气皮球,无精打采地回到招待所。
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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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山 发表于 2012-5-23 20:18:24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查山 于 2012-10-8 20:01 编辑

猪倌相亲记19
19

  朱宜静是个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的人,一见高素梅像霜打的小草,蔫了。就知道她肯定是出师不利,又见高素梅潮润润的眼睛里显出失望和忧伤,两个女人的心,好像有某种信息传递,朱宜静的心中也好像有一只小手在乱抓乱挠,酸溜溜的。
  她不敢问高素梅到西兵营调查有什么进展,更不敢问得到什么结果,以免撩起伤心之处。便倒一杯水,递给高素梅,关心说:“素梅姐,喝点水吧!走累了。”
  高素梅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用舌头舔一下嘴唇,停了停,接着抬起头,望望朱宜静,就如同在外受了委曲的小孩,回到家期待家人安抚一样,两只眼睛下垂着,心潮却一阵一阵地翻滚。
  在高素梅心理,她今天到部队调查,这个唯一能弄清刘星真实面貌的这步琪,已经走到尽头了,接下来怎么办?很是渺茫。因此,脸上露出失望、忧虑和困惑。好像心中有千句话万句话堵在心口上,想说不知从何说起,不说又嫌堵得慌。
  于是,她咬一下下嘴唇,惶然不知所措的心,发出内心的哀叹:“宜静妹,我对刘星了解,掌握的情况太少了,人家一个站岗的战士,一问我都三不知,简直调查不下去,部队管的又严,弄不好,这次来只是狂费心机。
  朱宜静看着情绪低沉的高素梅,劝慰说:“素梅姐,不要心急,更不能沮丧,天无绝人之路。”
  “要是在地方上,了解一个人,一打听便知,可军队就这么严,连一个当兵的都那么威严,大义凛然。”
  朱宜静解释道:“你要知道,部队是军事机关,戒备森严。一般是不准老百姓随便出入的,你寻问部队人员情况,都属于部队的机密,又不敢说是他的什么直系亲属,更不敢说是他的未婚妻,又拿不出证明,身份,不让进去也属于正常,弄不好还会暴露了自己,咱们再想想办法吧!”
  “其实我就是想了解了解刘星的‘军官’的真实性,别无他求呀!”高素梅不以为然道。
  “这恰恰是我们困境之所在,事情虽小,因不能公开化,只能在暗中寻找答案,正巧又是部队有严密纪律、制度。刘星就是当了官,提了干,在部队也是个没丁点的干部,不可能大张旗鼓宣传,让别的单位、人员都知道,这就给我们调查带来难度,也属正常。”朱宜静努力作些开道。
  “来的时候没料到部队这么严。”高素梅说道。
  朱宜静说:“军队与地方是组织对组织的关系,有严格的纪律,有相应手绪才能办事。我们是普通老百姓,又是个人所为,哪能那么顺当就把一个人的政治面貌一下子摸清楚的。”
  高素梅听到这里,失望的眼睛向窗外扫了一下,面孔涨得红红的,唉!地一声叹了口气,天马上就转热了,到秋天只有几个月时间,我如果搞不清刘星的真面目,终身大事怎么定夺,立秋之后,他要是真的请假回家和我结婚,这婚还结不结?结,不就弄假成真了吗!不结,又怎能冲破社会压力?便有些绝望地说:“宜静妹,这可怎么办?来也来了,总不能草草了了,一点收获都没有,就打道回府呀!”
  “当然不能这样就鸣金喽!”朱宜静肯定说。
  “可我无法调查下去呀?”高素梅显得很畏难。
  “我看,还有一条快捷的路。”朱宜静说。
  “快捷的路!西兵营我去过了,就有一条通往西津桥路,好像没有另外一条路?”高素梅说着显得有些天真。
  “我的傻大姐,条条道路通罗马,我是说快捷的路不是道路的路,是打电话。”朱宜静亮底说。
  “打电话?这与我们搞秘密调查相左呀!”
  “情况是在不断变化,我们也要跟随形势变化,不断改变策略,采取不同的手段,部队进不去,见不到他的人,我们就搞‘调虎离山’之计,打电话约他出来。”
  “约他出来!”高素梅有点惊奇。
  “对,约他出来。一不做二不羞,打电话,直接告诉刘星,就说你来部队看他来了,叫刘星来招待所里来见面,然后再叫他把你领到他单位去,亲眼看看,别看有些东西外包装好看,表面上如何光彩夺目,剥开来一看,就露馅了。”朱宜静说话很是果断。
  “那,他要是不来呢?”高素梅有些担心地说。
  “这怎么可能,你是他什么人,城市里叫女朋友,咱农村就叫未婚妻,离妻子只一步之遥。他要是不来,你还跟他谈什么?他有事一时不能来是可能的,要是个当官的就更忙。部队纪律严,晚上又不准外出,你俩又没结婚,晚上来招待所,不太方便,时间长了,怕人说闲话。不过我想,他一定能请到假来看你的。”
  高素梅听朱宜静这么一说,眼睛一亮,觉得朱宜静年纪虽然比她小,却比她见多识广。
  她痴呆呆望着朱宜静,“他一定会请假来看你”这句话产生了效应。她好像觉得刘星已经站在她面前了,那快活的心情像河里的流水一样欢乐。感叹地说:“宜静妹子啊!你一颗善良的心就像一泓清水,正在洗净我的烦愁,又像一只鸟的翅膀,给了我受伤的心以温暖的庇护,真要好好谢谢你。”
  朱宜静带点鼓动的口气说:“不要多想了,打电话最直接,见效快,电话打通了,他来了,一定要抓准大方向,叫他把你领到他单位去。”
  “好的。”高素梅表示同意。
  朱宜静拉着高素梅的手说:“走!到所长办公室打电话,部队里电话并不难打,只要说出单位名称,找什样的人,叫总机转过去就行了。”
  朱宜静到底是到过部队探过两次亲的,部队情况比较熟悉,处理事情老练、自如,令高素梅感激不尽。
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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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山 发表于 2012-5-24 19:12:37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查山 于 2012-10-8 20:02 编辑

猪“官”相亲记20

            20
      
       南兵营招待所,位于苏州城西的金门路,北兵营路路口上,全称叫6308部队军人招待所。所长姓高,叫高怀仁,安徵宣城人,叙起来也算是老乡,和朱宜静有过面之交,她的爱人徐文来曾多次利用休息到他家替他家人理过发,战友之情彼深。
  常言道,一次生,二次熟,三次就成好朋友。这以后,朱宜静和所长彼此见着,就能寒暄几句了。
  朱宜静领着高素梅来到所长办公室门前,笑容满面,朝着室内一个穿四个口袋的军人喊道:“高所长,你好!”
  高所长坐在办公室木椅上,正聚精会神看什么材料,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望了望,是个年青妇女,只见她风姿绰约,眼睛像两颗黑而亮的珠子,含着无限深情和期望望着他,顿感有些面熟,一时倒想不起来了。
  “高所长思想不停地飘动着,从一件事很快地跳到另一件事情上,从一个人影马上又跳到另一个人身影上。呵!马上高声叫到,啊!是朱宜静同志!”
  “是我,是我!”朱宜静回答说。
  高所长对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追慕怀念之情涌上心头。笑模悠悠的脸上荡漾着喜纹。热情地说:“噢!你来啦!”
  “来啦!来啦!前天才到的呢!”朱宜静回答道。
  “好好!怪不得我昨天一早看见徐文来呢!没想到你来了。”
  “他这个人,到处乱跑,因有点木匠手艺,不是替人理发,就到领导家修修家具,挺忙的。”
  “是的是的,有点手艺就是好,能多为人民服务,做好事。”
  “所长有空到我那坐坐,我住的11号房。”
  “好的好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高所长问到。
  “我想向部队打个电话。”朱宜静说。
  “打到哪里?”高所长问。
  “打给汽车修理所一位老乡!”
  “那你就打吧!”高所长立起身一望,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跟在朱宜静身后,凭感觉,她们可能有男女之间的私事。本想向前打个招呼,答答腔,拉几句家常话,给予适当帮助,又找不出适当语言,真是老乡见老乡,心里直发慌。‘男女受授不亲,’部队还有市场的,便低着头没有吭声,但眼睛还是向高素梅身上瞅了瞅。
  高素梅瞄一下所长,特别留意他穿着四个口袋军官服,虽然半新半旧,也是笔挺挺的,几乎没有皱折,帽徽领章鲜艳夺目;他身材魁梧,神采奕奕,老练而稳重,是个可亲可敬的人,跟俺刘星很是相似。只是高所长年纪大了,约有五十岁模样,脸上布满风霜刻画的纹沟,他那又粗又黑的浓眉下一对不大的眼睛闪着严肃而刚毅的光芒。
  姑娘一般不会首先向陌生男子投去猎奇眼光的。高素梅当然也不例外,她只是偷看了一眼,没有敢和高所长对视,更不敢上前搭腔。不过她想,这位所长姓高,还是本家呢!但她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显示出农村姑娘那种羞涩和稚气。
  只听高所长对朱宜静说:“你直接要汽车修理所就行了!”说着,他把办公桌中间抽屉拉开,把材料向里一放,将抽屉推严实,然后将一串钥匙向右转了半圈,将其中锁抽屉的钥匙拔了出来,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打完电话,把我办公室门带上。”
  “好的,好的!”这可是她们两巴不得的,高所长不在,说话就自由了,最重要是能保住了秘密。
  “请所长放心!”朱宜静露出满脸笑意,对着高所长鞠躬似的点点头。
  高素梅原先还担心打电话会暴露行动目标,同时,如果傍边有陌生人,她和刘星之间话又怎么说?如果刘星对我说句亲热的话,我要不要也回答他一句,不回答,会不会疏远感情?
  想着,想着,忽然望着高所长走出去的背影,高素梅按捺不住高兴,心弦产生一种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非常赞佩高所长善解人意,是他有意回避,还是真的有事,不太清禁楚,但这种行为,足够人们对他敬意了。高素梅心中默默地称赞道:“这人真好,知情达理。”
  朱宜静熟练地拿起电话机听筒,将电话机上的摇柄呜呜、呜……转了二个圈子,开口问道:“喂!总机吗?”
  “你要哪里?”话机里传来了柔和的女人声。
  “请跟我接后勤部汽车修理所。”
  “好的,请稍等。”
  高素梅一听,有点惊奇,部队也有女的呀!
  “请讲话。”总机员说。
  “喂!哪里?”朱宜静问道
  “汽车修理所!”
  “是汽车修理所?”朱宜静又问。
  “是!”
  “请你叫刘星接电话。”朱宜静没有再说客气话,而是干脆利落地下达了指令。
  电话里又一次回答:“你找大刘星,还是找小刘星?”
  “我找安徽怀宁县茶岭公社那个刘星”。朱宜静毫不迟疑地把便于识别人的标记,告诉了对方。
  “噢!是大刘星!”
  “大刘星!”电话机传来的声音。两个女人都听到了,一时好不兴奋,胸膛里好像有一股热力在奔突,脸上的忧郁,立刻被喜悦驱散得无影无踪。
  “你是哪里的呀?”话机传来对方的问讯声。
  “我是安徽的,是刘星家乡来的,住在南兵营招待所呀!”朱宜静说。
  “你是刘星什么人?”话机里的人毫不客气地问。
  “你告诉他,他就知道了,你去叫他接电话!”朱宜静卖了个关子,没有把身份告诉对方。
  值班的战士听了话机里的说话声,口气、言辞、腔调,俨然干脆利索,觉得有些来头。
  “哎!”地一声,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值班战士把电话机从耳朵边放不来,习惯地把戴的帽沿拉拉,嘴里不解地嘀咕说:“现在姑娘和小伙子约会,打电话都很含蓄、隐约,就是写信,从不写地址,而是注‘内详’,像保密局的人,叫别人摸不着头脑。”
  值班战士对着刘星的养猪场方向望望,不由得对刘星产生仰慕之意。看来,大刘星交上好运了,回家半来月,刚回到部队,就有女人追上门来啦!真行!便对着电话机答复道:
  “哪好,请你等一会,我去叫!”
  朱宜静捂住电话机传声器,叫说话声不能传出去,悄悄地转过脸对高素梅说;“找到了,找到了,叫大刘星!去叫啦!”
  高素梅听说找到刘星,已经去叫的时候,一丝微笑掠过她的唇间,心情像河里的流水一样欢畅。
  朱宜静把电话机听筒交到高素梅的手上,说:“素梅姐,你在这等着,刘星来了,两人好好说说话,抓住关键,我回去了。”
  “你在这也不要紧。”高素梅开明地说。
  朱宜静微微一笑:“要紧是不要紧的!但总会有些拘束,讲话不太方便,你打完电话就到我那里来。”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门口,突然想起高所长:“打完电话,把门带上”的关照,随手准备关门时,又轻轻地把门敲了二下门,咚咚……
  高素梅刚把话机听筒放在耳朵上,忽听有敲门声音,心中一惊,回头望了望。
  朱宜静用手指指门,示意高素梅,你打完电话,也不要忘记关门哪,高素梅会意地点点头。
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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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山 发表于 2012-5-24 19:20:40 显示全部楼层

猪“官”相亲记 17-1

本帖最后由 查山 于 2012-10-8 21:24 编辑

17-1
  刘星在家这段时间,风头的确出得不小,家喻户晓,成为一颗耀眼的名星,老少皆知的“军官”。
  在社会上,一般是没有统一规范道德和真理意识的,精神领域更是没有共同的凝聚和约束。人与人之间,哪个人的水平和能力要是高出一点点,就会引起嫉妒;有点财富就令人眼红;政治上有些进步,就有人在背后议论,找岔子,打小报告,散布流言蜚语。只有高出很多,才能令人敬佩。
  可刘星没有什么高人之处,只是此次回家探亲,穿着四个兜的军官服,头顶名不符实的所谓“当官”的言传,一下子就把当地一个众人瞩目的姑娘弄到手,自然而然引起一些哄动和不满,特别那些对高素梅产生好感、追求而遭到拒绝的人,就像醋滴在鼻孔里。“嫉公传”这出戏便唱得有声有色了。
  有人直截了当地说:“刘星根本就不像是当官的样子,高素梅就是被一句“为人民服务”的政治术语而上当受骗的;没想到高素梅在挑挑捡捡中选了个二百五,老熟的黄瓜——没人采(睬)啦!廉价送给人家总比烂在地里强。”
  “像高素梅这样的剩女,私心重,对待婚姻爱情,一半是水,一半是火焰,冷的时候能结冰,热的时候就成火焰。按照自己的心灵、渴望走到底,谁能适应她的要求的温度?当官的,有钱的,就是骗术也有效。”
  “这就叫有心的碰见一不小心的。”
  和刘星一起当兵刚退伍回家的人,更能抱打不平,挺身而出,敢说敢吹,一个说:“刘星四个口袋的军服肯定是借人家的,你想想看,我一月份还在部队,没听说他提干,退伍回家才二三个多月,他就能当上官了?就是当上官,部队换领服装是在四、五月份,现在他哪来的四个口袋的军官服?”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看你说的,部队的事都很机密,刘星提干还能让你先知道?人总是有时来运转的时候。”
  “再机密也会有蛛丝马迹,要是战争时期完全有这个可能,今晚打个胜仗,明天就当官了。这是和平时期,得按部就班,还要论资排辈,刘星算个什么球?刚当三年兵,小学文化,连个班长也没当过,能当什么官?当个猪倌还差不多。”
  “部队一个排级军官每月就能拿到六七十块钱,在农村够一家十几口人开支的。哪有像他这样当官的,回家那么小气,连一包大前门香烟也不买!”
  “你就是烟鬼,想抽大前门香烟想疯了,与人家找对象联系在一起,尽想贪小便宜。”
  “没有付出,谁帮他说好话!”
  “抽上一支大前门,你就俯首贴耳啦!要给你抽支牡丹牌,你就当哈巴狗了。”
  “你看看,人家找个漂亮女人,气的鼻子要流血了,碍你什么事?吵吵嚷嚷的。”
  “抱孩子走丈人——显能。你不说好话,人家高素梅就不跟刘星啦!别把自己看得太有价值啦!等你反过神来,人家孩子都养出来喽!”
  还有人喜形于色地道:“你倒别说,这抽大前门香烟还真能反映出目前社会风气,当官的气派呢!什么样的官抽什么烟。就连一个小偷也有气派,你没听说有个小偷在店里偷了两条大前门香烟,留下一个纸条说:“大干部送上门,中层干部走后门,一般干部找巧门,百姓想抽大前门,找来找去没有门,只能撬开你的门,拿走二条大前门,有钱后把款送上门。”
  “当官的样样引人注目,找对象当然也离不开品牌在手上玄耀喽!刘星走走门路,买包大前门香烟,也是耀眼的事呀!”
  “你瞧见没有,他载的那块手表,我还疑猜是苏州产的苏州牌呢!仔细一看,嘿!是瑞士表,英纳格。乖乖,咱农村老村老百姓不懂就是了,要懂还不掀起议论风。”
  “刚刚当上官,就显威风、富有,载着名牌表,让人难以相信。这与部队革命化要求很不相符。”
  “我看就是表面的东西,着意的包装。”
  “关键是诚实,我看刘星太不诚实,对家乡的父老乡亲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有人问他,你在部队当官了,做什么工作,拿多少钱一月!他都以‘为人民服务’作伪装,夸夸其谈一阵子,我看就是个赝品。”
  ……
  阵阵风吹到高素梅的家里,冷嘲热讽刮到高素梅的耳朵里。真假难辩,好坏难分,全家人的心就像被小老鼠啃着一样,特别是高素梅,好比万丈高楼一脚蹬空,没有一丁点儿踏实的感觉,整天心神不定。
  几天来,高素梅可以说是过得最灰暗的日子了,她又气又恨,气刘星不该对她不说真心话;恨自己幼稚,心太急,私心挡住了视线,应该想澄清的事,前瞻后顾,犹豫不决。送他回部队那天晚上,都抱在一起了,嘴都被他亲过了,还有我的胸部也被他摸过了,这,这!女孩子的禁区都是我主动送给他的。他也给了我山盟海誓,我也答应到秋天等他回家结婚……
  过去的一切,在高素梅的眼前旋转着,晃动着。她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刘星真的像人们流传那样,是个赝品,假军官,今后可怎么办?还要不要和他谈下去?不谈下去能行?是军官就谈,不是军官就不谈,人家会不会骂我,说我有资产阶级享乐思想,上级对我又怎能看?还有该死的邵秘书,是公社能造与论的喉舌,又会在外面怎么放风呢?对我前途有影响么?另外,如果刘星对人说,咱们嘴都亲过了,你就是我的人,我的女人,那可怎么得了呀!女人的嘴哪能随便让男人亲的呢!一旦传出去,说我作风不正派,有资产阶级思想,那真没脸见人了,也没人要我了。高素梅越想越揪心,越想越后悔,越想心里越难过,像撕破了胸膛似的,眼睛里涌出热辣辣的泪水。
  一天,陈大表婶来到高素梅家,高素梅像见了救星。冲着陈大表婶说:“你可来啦!这几天可把我折磨死了,你听外面的传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快把我压垮啦!你倒替我出个主意呀!我怎么办啊?”
  陈大表婶望望高素梅的脸有些木然、呆滞,苦闷惆怅,心疼地对高素梅说:“素梅,你和刘星的婚事,外面的风风雨雨,我哪能没听到呀!没想到当了几天‘红娘’,就给你惹出这么多麻烦。我有些对不起你呀!”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只是坐在船上拉拉帆绳,起到扬帆起航作用,大海航行靠舵手,这舵还是我掌握的,主要责任还是我,我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吧!”高素梅显得很包容。
  陈大表婶在村上,本来是个善于为人排忧解难的人,今天她似乎山穷水尽,低着头,脸上显得严峻、愧疚。说话声比平常不知低了多少分贝:“素梅,不瞒你说,我自从嫁到刘家洼,十多年来,好事做了一箩筐,对象介绍一打打,样样得心应手,就是你这件事办的不光膘。我这个‘民政股长’也该引退啦!这二天我心里很沉重,也没有底,“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是要坐下来研究研究,再不能胡里糊涂下去了。你大表叔前天回来狠狠批评我一顿。说我犯了急性冒进错误,不做调查研究,瞎指挥,上了浮夸风的当,不赶快纠正,要犯更大的错误,弄不好就把人家的命运和前途给毁了。
  高素梅显得很大度,客气地说:“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国家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这是个人的事,也只不过找个男人生孩子,过日子,又不是阶级斗争,路线斗争,哪有那么严重!坐下来很好想想,找找经验教训,倒是个理呀!”
  你大表叔说啦,“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一个人的思想、行为,都会受社会环境的影响,都是阶级斗争,路线斗争的反映,是回避不了的。不是站在无产阶级立场上就是站在资产阶级立场上,中间道路是没有的。你要找素梅认认真真商量一下对策。”
  “给大表叔增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高素梅心情非常沉重,歉意地说。
  “想想也是,我确实犯了58年大跃进‘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的浮夸风,听风就是雨,听人瞎吹胡闹。我对你和刘星的婚事犯了急于求成,好大喜功的错误。刘星留部队当官的事,是真是假,没有调查分析。现在看来,也确实需要摸摸真实底细了,不能将错就错,糊里糊涂啦!”陈大表婶带着总结性,谈了个人的意见。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又能怎么办呢?”高素梅眉宇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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