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纪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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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之路　
　
　　我坐在修葺一新的墙垛上
　　远远望见大片浓浓淡淡的云彩
　　在为风暴的诞生忙碌着
　　
　　于是我感到一阵衰老的声音
　　从身下的夯土中滚落
　　然后听见风声在漆黑的门洞轰鸣
　　
　　这是傍晚，刚刚经过的事情
　　但对于街上匆匆赶路的人
　　无足轻重，他们正在穿越另一种风声
　　
　　我在语言中诞生
　　巨苗以翎羽的飞姿穿过土层
　　城垣四周，光在升腾
　　
　　绿色的射线，进入春风
　　向日葵金色的边缘，时间的旋转
　　把风暴的指针，握在掌心
　　
　　爱，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天空为我铺展，使命口耳相传
　　花朵以自然之名，点亮了路旁的风景
　　
　　多么翠绿的叶子，锻造得
　　个个像我们的心，里面流动
　　光的血液，流动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孤独是身边一片海，一个梦
　　描写它，进入它，塑造它，要在光的
　　辉映下，赋予它路的方向和异彩
　　
　　制高点，或者墙垛，或者云层
　　都在一次停泊中攒足了深厚而力不能及的
　　风暴，我在这儿，把它们展开
　　
　　放下巨石的人　
　
　　西西弗里灵巧的手指下
　　巨石停止弹奏
　　时间已经休息
　　陡坡上倾斜的夜光，静而修长
　　
　　仿佛春天的衣裳，轻如浣纱
　　你让我受苦的爱情
　　从这里出发，在白雪地
　　最纯洁的怀抱，在命运漆黑
　　
　　而宽大的衣袖里，轰鸣的
　　巨石的梦境，盛开一瓣一瓣花
　　在你余音渐歇的琴房
　　我流泪的手指，停泊在钢琴
　　
　　光滑的身上。在吟诗的海岸
　　文字再一次将夜晚叩响
　　你荷花一样的窗口，宁静的按捺
　　巨石也将为你次第绽放
　　
　　当它停止瞩望，对高处的仰视
　　某种粉碎的光丝缕不绝
　　余音覆盖，寂静在琴声以外
　　隔着触摸的瞬息，从陡坡滚滚而来
　　
　　你能从我指尖的颤动中
　　聆听命运的谕示吗？沉重的轰鸣
　　碎裂着，同时修复着悬浮在
　　天幕的指尖下，巨石隐含已久的风暴
　　
　　现在我陪着你，远隔千里
　　手的温度漫过安静的山顶积雪
　　巨石在琴的畛域融化
　　我站在灯前，觉得世界是如此柔美
　　
　　仿佛一颗结束飘泊的心
　　一粒诞生于风暴之怀的石子
　　从黑白分明的音阶上
　　取我的思恋，排列轰鸣的夜晚
　　
　　我，一个放下巨石的人
　　胸藏一座琴房，挽救滚落的方向
　　今天不再用思念陪伴你
　　我放下巨石，就拥有了光明的世界
　　
　　我等待……　
　
　　我等待，并将时间摧毁
　　我不喜欢停留在一个地方
　　在漩涡中汲取力量
　　我不是那种什么都吸收的坛子
　　不是瓷器，在博物架上
　　一边是高谈阔论，一边是摔碎的声音
　　声音在地板上蹦跳，哭泣
　　但没有人送上安慰
　　没有人懂得如何弥补一颗破碎的心
　　何况是一颗在时间的深渊
　　不断被撞击，摇摇欲坠的
　　我们相拥时敏感而饱尝沧桑的心
　　
　　我等待，并不需要引经据典
　　甚至不需要一个美人
　　莫名其妙的与我发生关联
　　我爱水一样的孤独
　　那种宁静谁也无法形容
　　寂寞从来都不空洞，也不虚幻
　　它不是树的和山的倒影
　　而是鲜活的实体，完整的风景
　　骨骼和血液，一样不缺
　　孤独就是孤独，仿佛我和你
　　清晨推开所有门，等爱飞身入怀
　　
　　我等待，并不需要杀戮的武器
　　灭绝那些仿佛无关的气息
　　我只是轻轻地撕去时间的虚伪
　　在一张纸上，写下誓约
　　我只是穿过黎明时静悄悄的街巷
　　在修竹繁茂的林子里
　　吮吸熟悉的露蜜，新鲜的花馨
　　掏出时间轻飘飘的诺言
　　放在一块洁白石头上，倾听风声
　　把它读响，像读一页情书
　　充满了浪漫的波浪，却不带翅膀
　　不在机场，也不在火车上
　　这样痛苦的漫步，不值得遐想
　　我把时间摧毁，就是扔掉
　　所有拖累，不期望，也不幻想
　　我手斩的是衣袍，离开的是断桥
　　
　　我等待，因为我是一棵树
　　这是与生俱来的荣誉
　　仿佛身体里的血，不绝如缕
　　像一首何时读都缠绵不已的诗
　　我站在这里，就是风暴
　　仿佛一道击毁邪恶的绿色闪电
　　身怀着密令和无敌的身手
　　站成一条道路，一扇通往永恒的门
　　但作恶多端者不得入内
　　虚伪狡诈，以及气量狭隘者
　　请勿靠近，这里不是保佑香火的寺院
　　这是洁净者梳洗翅膀的港湾
　　是涅?之境，不是圣坛
　　请不要用肮脏之手，采摘红玫瑰
　　也不要用寻庇荫的眼光
　　丈量美树身围，或心怀不轨
　　攀援它的高度，垂涎头顶的明月
　　
　　我等待，并将时间摧毁
　　但将保留一根羽毛
　　仔细扫去钻入眼中的沙粒
　　在丢失银鞍之后
　　我用这双翅膀，将树的祈愿
　　运送到山的一端，春阳融融的土地
　　
　　应该起身看看窗外　
　
　　应该起身看看窗外
　　她将消失于最后一粒雪
　　我看见远处山的影子一闪
　　她将永远地留在那儿的竹子里
　　
　　应该起身看看窗外
　　从她消失之地，一片无声的
　　仿佛从未到达的静谧
　　那里，白莲花开着，无声无息
　　
　　应该起身看看窗外
　　目光投进静静的，一池湖水
　　不问她来自哪里
　　心的落叶，扑进一片空白
　　
　　应该起身看看窗外
　　哪怕一切只是梦幻的虚拟
　　一切的去留，无声无息
　　水的存在，几乎赢得了永恒
　　
　　风在嘶叫　
　
　　远处，风在嘶叫
　　时间的绸缎，被它撕裂
　　可在近处，它什么也撕扯不了
　　
　　远处，枯黄的岁月
　　从石缝挣扎着伸出簇绿的枝条
　　风嘶叫着，为它使劲
　　
　　比远更远的雪山湖边
　　莲花品?它痴心的往事
　　风嘶叫着，花园里蒲絮纷飞
　　
　　比莲花的往事还远
　　马鞍上驮着一辈子的孤单
　　在风中，走过一座灵魂的千山
　　
　　可在近处
　　它回荡在孤独的身边
　　像丝绸起伏，升起一阵阵温暖
　　
　　相去不远。只是一座山
　　在中间囤积了一堆无法消解的想念
　　有一些细如泪眼的河流
　　
　　或者还盆养着一片兰草似的海
　　就这样彼此望着，冬天的衣袍飘飘
　　一缕春风洞穿了肩胛。银鞍
　　
　　终将除下，为欣赏一匹挺拔的雪马
　　光滑的脊背，传来手的爱抚
　　相去不远。温度总在距离中传续
　　
　　仿佛在空中接住命运的长青树
　　许多条路的手臂，在此伸出
　　在心里为彼此造一座永生的花园
　　

admin 发表于 2011-10-14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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