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的不仅仅是生命

老去的不仅仅是生命                                                     文/独孤憔夫        2011年11月24日，82岁生活不能自理一年的刘张氏，被自己的两个儿子，放进了几年前就预备下的棺材里，活活冻饿而死。        2012年10月23日深夜，71岁的曹老太在雨中收拾院子里晾晒的东西时，摔倒在急雨中，结果左大腿骨折。在雨水的淋浇和浸泡下，谁也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开人世的。老太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孙子孙女和外甥共计13个。        2013年7月19日，89岁卧床一年的李申氏，在一群苍蝇和蛆虫的陪伴下，孤独地死去。老人有四子四女，第三代人多达21个。半年前老人在床上挣扎着翻身时，把腰椎的某一节和右小腿摔断。生前身高170厘米的老人去世时体重不足35公斤，褥疮的伤口里蛆虫乱爬。        2014年5月4日，甄老太被自己的独子活活打死，儿子儿媳偷偷地把老太埋葬了。起因竟然是老太给外甥买了一件几块钱的玩具。        2015年3月8日，在敬老院中生活了10年的，身患脑中风后遗症的方老爷子，孤独地去世了。在他去世前的一天一夜中，反复地喊着四子一女的名字，直到死去。后来人们才知道，他的儿女曾和养老院签了协议，不死不要通知他们。        2016年2月12日（农历正月初五），58岁的朱姓妇女，因患脑中风不能再为独子出门挣钱，经常遭到儿媳的打骂。正月初六，因女儿回娘家一事，她和儿媳起了争执，最后儿媳就用菜刀把她的脑袋砍了下来。        还有许许多多这样悲惨的事在上演，儿子把患重病的母亲扔在了，几百里地以外的他乡，儿媳逼迫公婆去讨饭来喂猪。        1999年11月1日（农历九月二十四），笔者的母亲去世。母亲去世时我就在她身边，她老人家说她要睡一会，就侧卧着闭上了眼，那么安详和平静。母亲先后生养了我们兄妹七个（六弟在一周岁时患急性大脑炎夭折）。1976年深秋一场车祸，把母亲的左腿砸断，同时被砸坏的就是母亲的健康。在接下来的二十三年里，母亲没有停止过寻医问药。在1994年我们省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对母亲的病情又误诊过一次，错把肝脏血管瘤当做了肝癌。为此在接下来的四年里共花去了四万多块钱的医药费。我父亲是2001年1月14日（农历腊月二十）去世的。家父生前没有得过大病，1999年春突然不能吃了，吃了也不下。去我们省第四医学院（华北著名的肿瘤医院）检查，得了幽门癌，从做肿瘤切除手术，到父亲去世21个之间，父亲共计用去了六万块钱的医药费。从我母亲去世到我父亲去世，这十五个月之间，我们唯一的幺妹，一直守在父亲身边。在这里我要特别说一说我的二哥和三哥，如果不是我的二哥和三哥的极力坚持和出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费用，我想我的父母亲生命最后的这些日子，要悲惨很多。我顺便再说我几句，那时我已患上了风湿病，生活极其困难，再加上女儿儿子的上学，老人的医药费我只拿出了不足两千元。可母亲生前那十几年中的求医问药和早晚的嘘寒问暖，都是我在做。父亲在生命最后的两个月里，那是极难描述的。开始父亲是大便干结拉不出来，都是我用手指一点点给他抠出来的。后来，又大便失禁，每天又要为他擦几次屁股和洗被稀便弄脏的衣裤。        在这里我所说的，没有丝毫的要显示什么的意思。对于绝大多数的儿女来说，在对待晚年生活不能自理的父母，没有多少人会做的很好的，只是差不多就算最好了。        我罗列了这一些事实，就是要提出一个问题，老来谁养、怎活？        每一个人从一生下来，就有两件事是生命的必然，迈向衰老走近死亡。众多的生命就是在这必然的行进的过程中，为这社会和家庭，奉献了生命的绝大部分。我是农民我所关注的是社会底层生命生存的现状。        农民，这是一个中国巨大悲剧体制下的悲惨角色。为什么会有农民这一群体（建国之初，国家就是把农村人口拴在土地上，来确保粮食产量；再利用工农剪刀差，盘剥农业补贴工业；还有就是限制人口自由迁徙，防止流民产生。）？而今天做为建设新中国的最大的牺牲品，农民，正面临着一个人生中最大的艰难命题——养老。        笔者，为此走访了众多农村老人和年轻人，他们都有他们的无奈和苦衷。绝大多数农村老人都面临着老来要养，却一贫如洗的境况。年轻人面临着生存压力越来越大，许多人种地连糊口都不能实现的境况。年轻人只能选择出门打工，把老人留在农村，听之任之。        老来谁养、怎活？，这已是我们所有人，从城市到农村，从最高权力机构到底层权力机构，面临的难题（刚从网上获悉，黑龙江省养老金储备，只够发放一个月了，中国有一半省份出现了养老金，储备危机）。可我们的政府和决策者，似乎对这件事还没有做出什么英明、有远见的措施。        农村老人要想靠政府的决策和保障，做到老来不孤苦无依，看来是不现实了。养儿防老这条路，也越走越窄，希望也是越来越小。最后只有一个方式了，那就是存钱。可现实中最大的问题是，农产品价格持续几年的低迷，糊口都变得艰难起来了。        农村老人养老，将是一个不解的难题。既没有未来，也没有希望。        唉！        下面将一个笑话，轻松一下：一个富婆坚持每天都去一个美容院，做美容。但人为的努力是改变不了衰老这个魔咒的。可是富婆不想放弃青春永驻这个美梦，一天她问一个长得英俊、帅气的新来的男美容师，我用什么方法防止自己的衰老能管用，我有的是钱，花多少都不在乎。年轻、帅气、英俊的美容师笑着说，养我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