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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这主将一死,黄巾军万一转头来攻城那可就糟糕了。”宋管家将泡好的茶递给了宋恩。 宋恩慢慢吹动茶水,泯一小口,不慌不忙地说:“这蛾贼啊,如今已经是垂死挣扎了,已经不是三月时候那个势头了。周围各郡还有那么多官兵,这次小败不过是让其多活几天罢了。再者啊,这个佟泗,这些年在任上没少找我们宋家的麻烦,这次机会这么好,岂能放过?对了,把那孩子带来我见一下。” 徐他带着一身的疲惫和伤痕跟随着宋管家穿过那雕梁画栋的庭院,杀完佟泗后官兵们四散而逃,没有人再继续作战,乱军之中恐怕连是谁杀了佟泗都不知道,他也跟随着逃了出去,对于一般人来说他只是一个逃兵而已,但对于宋恩来说他是一个完成了任务的逃兵。 宋恩直接问道:“是你得手了?” “以此为证。”徐他呈上佟泗的私印和佩剑。 宋恩笑,问道:“你多少岁了?” “小人年方十五。”徐他答。 宋恩大笑,问道“我派去五十个人,为何独你这个志学之年的孩子得手了?” “老爷思虑周全,即便我不得手,亦有他人得手。” 宋恩继续笑了起来,一会儿又收了收,说:“今还有一件事,近来族弟宋典来信,让我挑几十个善剑术者,去趟洛阳,办件要事,你可愿往?” “当年流落至当阳县,正是老爷收留了我,让我习剑术,识文字。老爷与我恩同再造,既有差,则必往。”徐他叩首,但他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屁话,眼前这个样貌丑陋之人,不过是把自己当作一把剑而已,而且是他众多剑中的一把,要是哪件事办不好,自己就被扔进熔炉里了,而且,他开了口就不可能让你拒绝。 于是,待数月洛阳密信到达示意可以出发之后,宋管家点了五十个人,一起前往洛阳……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徐他和众人安静地坐在马车内,从后门偷偷进入锦玉楼,这座洛阳城里最豪华的酒楼歌舞升平,不知从哪一层一直传出这么一段歌声,那女声美妙动人,高楼又灯火璀璨,但越是这样,徐他感觉越陌生越紧张,他脑海里只回荡着歌中那句“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行至顶层,宋管家先进入雅间,五十个人在门外等候,一会儿宋管家示意全都进去。 进入房间后,徐他只见房内放有十二个桌案,分别有十二个身着华服之人跪坐,案上无酒菜,房间灯火不似外面反而有些昏暗。 这时一位白眉鹰眼的老者首先说话了:“别的倒是其次,关键底子要干净,心要忠,别到时候出了问题,查到咱们身上了。”此人声音尖锐异样,徐他明白这个人是个宦官,这时才从昏暗的灯光中注意到这十二人明明皮肤老皱,却无胡须。 “张公敬请放心,这五十个人,乃我家族兄自小调教,正因此我才调他们来。”一精瘦高男答道,徐他明白此人就是宋典。 这时一位弯眉眯眼的老者说:“好啦,不说废话啦。”对着徐他等五十个人道,“我们在座这些个同僚,皆为圣上身边的中常侍。位列侯爵之尊,劳堪肱骨之臣。可是,总有些个文人无端嫉恨我们,和圣上说什么这这那那,尽是些风言风语!刘陶!现在是谏议大夫,居然说,如今天下危在旦夕,四方盗贼并起,其祸之源在于我们十常侍(十二个人)!可笑之至!”此时他让宋管家从一边书架之上取来若干竹简分发到这五十个人手上,上面记载着刘陶所有的信息。“我已有消息,下个月初一晚,他将出城去一个竹居,寻访一个古籍孤本。你们便在那林子前伏杀他!” “喏”众人行礼,唯有徐他呆呆站在那,中常侍们看着他,他突然说:“此行必不能成。” 这时这些中常侍大为恼火,宋典直接站起来怒斥:“狗奴!说什么呢?” 宋管家连忙上去,伏在宋典耳边说:“宋常侍,上次杀南郡太守佟泗正是这小子得手,不妨听他一解。” 宋典气稍缓,示意徐他接着说。 徐他上前行礼,说:“我并非故意顶撞各位大人,诚如竹简上所述刘陶身边有‘巨剑’牛启,‘飞刀’冯意二人。此二人底细不明,但江湖上传言甚多,据说早年刘陶对此二人有厚恩,二人为报恩情,从此以虎、狼面具遮面,弃从前姓名,舍旧时过往,护刘陶左右,形影不离,刘陶给二人赐名牛启,冯意。此二人一人使巨剑,一人善飞刀,而对于此二人过往,却无人知之,甚至除刘陶本人外无几个人见过他们的容貌。江湖有流言说此二人原为苍墨门高手,苍墨亡而后为刘陶门客,况且当初刘陶为县令时查办不法,乡里大奸巨滑募剑客数十人,但被此二人轻松杀尽。” 宋典不耐烦了:“你!怕死?” 徐他答:“非也,只是以五十条命依旧杀不了刘陶。小人有一计,只要各位大人助我,下月初一之前便取刘陶性命!”
董昭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上楼梯,这些年他不是很如意,最近来到洛阳,投在他叔父家暂住。可一天以前,一位陌生人突然找他,说他们家主人中常侍赵忠请他来此酒楼一叙,他不知道这位当朝的宠臣为何会突然约自己这么一个无官之人到这里。 董昭进入屋内,见有两人。一人年长,弯眉眯眼,身着华服,坐于案前,另一个是年轻人,横眉直鼻,手中握剑,挺直站立。便对老者道:“阁下可是赵常侍?” 年长之人说话了:“正是,没别的事,今天找你来呢,就是聊聊。”,他顿了顿道:“对了,你不是洛阳人吧?” 董昭答:“不是,小人济阴定陶人,现今只是居于叔父家。” 赵忠又问:“怎么?你这个岁数,没有举个孝廉或者茂才?” 董昭答:“可能小人还是才疏学浅,才疏学浅。还年轻,不急,不急” 赵忠道:“要我说啊,看来这回得给你举个孝廉啊!” 董昭一愣,不知何意。恍惚间又醒悟过来,忙谢:“大人抬举,大人抬举!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赵忠又说:“别说,这还真有一件事让你帮帮忙。” 董昭道:“大人尽管开口,昭必竭尽所能!” 赵忠让一旁的徐他将一个箱子搬了过来,打开箱子,尽是些笔墨,竹简,书帛。赵忠说到:“听说你有一绝,可仿他人笔迹,神鬼不觉?” 董昭道:“倒是有些研究,不知……” “你把这箱中的字看透,要写的内容他会告诉你。”赵忠指了指徐他,“还有,你写完这些字之后,就不要呆在洛阳了,回定陶,马上就有官做了。” 赵忠又对徐他言道:“我不知你这计策是否能成得了,反正都按你的来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董昭偷偷瞟了一眼徐他,琢磨着这个剑客究竟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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