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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 2046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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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的救赎

发表于 2018-6-26 00:07:03 来自 短篇小说 阅读模式 正序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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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6的救赎(1)(16汉教三班 唐雪 张冬丽 陆柳梅 李雪梅 李维)

(一)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里虽然不是无垠的大漠,但从车窗里望向远处,空旷而高远,夕阳也有着一种别样的美,一轮蓝日西坠,地平线尽头一片蔚蓝,云朵都被染蓝,从未觉得天空这样近,站在那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那轮大日。

汽车驶过,带起的烟尘都仿佛是蓝色的烟雾,飘散在空中,蓝色缭绕,朦朦胧胧,有着一种诡异的魔性美。

看到如此美景,坐在车里的马荒连日来郁结的心情都好了许多。甚至还神游了一会儿,想到了一本曾经在图书馆看到的历史手记。

手记主人大概是个狂热的历史研究爱好者,或许还在这个领域取得了一点成就,手记中记录了手记主人的一些研究日志和他提出的一些未来得及证明的设想。其中一条就提到“蓝日本不是蓝日,在那更久远先祖们生活的时代,人们看到的夕阳是红色或者黄色的而不是现在人们所习惯的蓝日。”手记的主人针对这个问题还提出了几种假设,其中两个假设犹令马荒印象深刻。

那位手记的主人认为历史上人类可能因为能源危机而把主意打到了稀有元素和放射性元素上,然而出现了意外,导致稀有元素的失控和暴动,平息之后,宇宙星球都受到影响,红日不再,只有蓝日,而人类也因此受到影响,繁衍艰难。

另一个假设则显得更为荒诞了些,手记主人认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红日的“日”不是蓝日的“日”,现在的蓝日是经历历史断层之后新诞生的,是人类或者其他生物再造的,甚至生活的这个星球都是再造的。

马荒只是神游了一会儿,在心里暗斥了一声荒唐之后便回过了神。人可能是人造的,星球太阳怎么可能是人造的?不过他可没工夫也没心思这个,这些什么历史断层,大暴动大毁灭还是让历史研究部的那群整天嚷嚷着要挖出历史的真相爱钻洞的疯子们去干吧。

他还在为手里的项目发愁呢,自从毕业后被导师选中,进入研究所,接手那个项目,成为所里最年轻的项目负责人之前,马荒的人生都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但接手那个项目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青丝熬成了白发,壮实的身板也熬成了肉干,还是老肉干。不过他不后悔,每每想起那个项目,他的心头都一片火热,就像迷途的飞蛾看见了篝火一般。他相信只要这个项目能成功,必定是一项壮举,在人类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而他马荒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创造了历史的人,定会青史留名,后人传颂。

就这样想着……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离开繁华的大道,驶向了一条偏僻的小道,停在了一座半新不旧的庄园前。这院子外围的铁栅栏上爬满了藤蔓类植物,密密麻麻,偶尔透过那些小缝隙也只能窥见院子的一角。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风景甚是好,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来到了**呢。
车子径自驶了进去,马荒如往常般走进研究所,进入一个特殊的金属房间,房间的墙壁上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紧接着,那些小孔纷纷喷出许多烟雾状的东西,这些烟雾快速把整个房间填满。房间里的绿色指示灯快速地亮了一下,“滴~”一个金属质感的声音响起:“检测完毕,无危险物,消毒完毕,放行。”

这些在常人看来觉得怪异的东西,已经是马荒的日常。

走出金属门,门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许多被金属门分隔的房间,安静异常。

马荒的实验室靠近走廊的尽头。还没等他走到尽头的实验室,实验室的门就被人匆匆打开了,出来的人显得很急切,快速奔跑着,一头撞到了马荒的身上。

马荒正在想着那个伟大的项目呢,突然被人撞到,火气蹭的冒了上来,正要开口训斥。
就听到“头儿,有意识了,有意识了”

“什么有意识了,莽莽撞撞,你也是所里的老人了,怎么回事,平时怎么教你的?要处变不惊,千军万马中巍然不动,别像个毛头小子一样,隔壁项目组的老李看见又要嘲笑咱们项目组一阵子了”

“头儿,是咱们的试验品有意识了,有意识了!成功了!我们要……,哎,哎,头儿~”开阳话还没说完,马荒早就一呲溜的跑了,早已不见踪影,留下目瞪口呆的开阳。“唉,头儿刚刚不是才说的处变不惊,千军万马中巍然不动的吗?咋比我还毛头小子呢”

说归说,但是开阳转身就跟着跑进去了。

“开阳,你小子赶紧过来,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到底是哪一个试验品产生了意识?”

开阳也没在意马荒前后矛盾的话,就赶紧回道:“是编号2046的试验品,今早我在采集日常数据的时候,发现他产生了微弱的意识,过了不久,意识已经开始逐渐强大了,我正准备通知你,然后到试验基库近距离观察呢”

“好好,把数据报告给我看一下,再给我说说分析结果”

实验室外,蓝日早已西沉不见,月光朦朦,星辉涓涓,看不分明,像是有团浓稠的雾,将天地都要淹没了。

“喀嚓”

忽然,马荒和开阳听到了有东西龟裂的声音,齐齐回头,就看到放在桌面的玻璃杯出现裂纹,碎成了几块。地面轻微晃动,不是很剧烈,但是也能明显的察觉到。


“地动了?”
突然,研究所的灯先后熄灭,各个显示屏也同时暗淡,断电了。
接着,有惊呼声传来,这个夜晚不再宁静了。

隐约间,隆隆声传来,地面开始剧烈摇动。

地动开始了。

桌面上的东西都因为震动倒向了地下,人也不能站立了,实验室的门自动打开,特殊材质的墙体都扭曲了。

震动停止后,马荒和开阳都看到了对方惊疑不定的神情,这次的地动出乎意料,研究所都如此,外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马荒和开阳对视了一眼,突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拔腿冲向了试验基库。沿途各项门禁均已失效。不详的预感更严重了。

果然,试验基库的门洞开着,马荒已经不能控制他的眉毛跳动了,快速扫视了一眼,这里并没有遭到什么大的破坏,好似一切如常。

从门口慢慢往里走,编号2040完好,2041完好,2042完好,2043、2044、2045完好,马荒松了一口气,走过拐角,2046…,并没有看到完好的装着2046的试管。试管碎成了无数块,碎片混合着试管里的营养液流了一地。此刻马荒的心也像这试管一样,碎了一地。整个人站在那里,仿佛没有了灵魂。

(201605620343 陆柳梅)



写,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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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6-26 22:11:08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救赎(4)(16汉教三班 唐雪 张冬丽 陆柳梅 李雪梅 李维)

本帖最后由 写,不停下 于 2018-6-26 22:21 编辑

(4)

这个边陲的小镇出了一件命案,香料铺的老板被发现死于他店铺的阁楼里,她的面容看上去很平静,就如同一个陷入睡梦中的平常人一样,唯一有异样的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钟少了装饰的流苏,就像一个人被剥开了皮只剩赤裸裸的骨头。
  在警察到来之前,店铺里点起了一盏灯,模糊不清的灯光打在这些面色各异的人上,“你们都别慌,警察很快就来了。”说话的是店铺里的二把手麻三,他坐在一截短凳上抽着旱烟,喇嘛头上添了几道刀疤,倒三角的眼里闪着异光,坐着他旁边哭哭啼啼的是这个店里的服务员阿莲,苍白的脸上挂着恐惧,孱弱的声音从她无血色的嘴里断断续续的冒出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就消停点吧,别在这添乱了,谁干的谁都逃不了。”张力来回的踱步,不停地往门外张望着,“这鬼天气,就没几天是晴的,这下好了,好死不死的碰上断电,这会儿谁也脱不了关系。”麻三半睁着眼睛盯着滔滔不绝的张力,开口说:“你也别瞎折腾了,说一说你都看见了什么?”张力本是店里的装载工,平时不常在店里,恰巧这天刮风下雨,装不了货,就只好在店里帮着阿莲顾着生意。
  这一天,他正在麻利的打包着香料,老板从外头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裹,他想要殷勤的上前跟老板打个招呼,老板却直接的越过了他,回了房间。“我当时就觉得可疑,老板平时就算再刻板,她都会回应我的,可是那天她就急冲冲的回了房间。”张力双手撑在桌子上,语无伦次的说出那天的异样。
  “好了!在你发现老板死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好好的回忆。”麻三催促着张力说出更多的细节,张力在这时似乎抖了一下,两眼无神,嘴里无意识的冒出一些话,“那天,因为下雨断电,店里没什么人,我跟阿莲就商量着早点关门,很早就回了房。半夜雨声还在外面响着,我因为睡前喝多了水,尿急,就出来上厕所,等到回房的时候,突然听见阁楼里有响声,我就掌着灯往上走,”张力停顿了一下,眼睛突然就往阁楼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像魅影一样扑下来,他抖动了一下身体,夹杂着哭腔大声说道:“你们都知道的,阁楼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东西,我以为是哪家的猫猫狗狗藏在里面,等我打开了门,发现里面一片漆黑,杂物还是原样的堆放着,我拿着灯往里走,借着光才发现老板躺在地上。”
  张力本来是不会发现老板的尸体的,要怪就怪他太缺心眼,一心想把那溜进来的小东西抓住,他摸索着往里走,突然间踢到了一个软体,他把灯往下一照,灯光映出了老板无血色甚至诡异的面孔,他仓皇的往后退,撞到了堆放在旁边的杂物,他哭喊着老板的名字,发出恐惧的声音。如果当时他能够冷静一下,也许就会看到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在角落里盯着他。
  警察局里,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员们正在做着审讯工作。张力和阿莲在交代完所有他们知道的事情后就被放了,麻三还被关押在审讯室里拷问,“麻三,你们老板平时有没有和别人结仇?”隔着一张铁网,大队长陈愈嘴里叼着一支烟,眯着眼睛,问话的时候烟灰从那抖动的嘴边絮絮的落下。
  麻三神色严肃的握紧拳头敲打着搁在他前面的桌子,“没有啊,警官,我们都是好人啊,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不是我啊。”“我知道你是打工的,你给我好好想清楚,你们老板平时有没有跟人发生过争执之类的,你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放了你。”在一旁登记的小警察出声呵斥。陈愈把燃了半根的烟按在烟灰缸里,一只手叩起来轻轻敲打着桌面,不说话,只是盯着麻三看。
麻三被那道目光盯得汗水直流,加上这突然安静的审讯室,慌了神,急不可待的颤抖说:“她真的不是我杀的,虽然我是那个店的二当家,可是我跟我们老板真的不熟阿。”小警察巧妙的抓住了漏洞:“不熟?你可是这个店里除了你们老板之外的负责人啊,按理说,你不是要处处跟她汇报工作吗?”“真的,你们相信我,我们老板人很怪,她平常都不会来店里,店里发生什么事我也只是跟她用电话联系,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一年都没有几次是在这里的。”麻三解释得满头大汗。陈愈摆弄了几下手臂,转头对一旁的小警察说:“好了,这里就先交给你,没什么问题就先放了。”说完,大步走出审讯室。

  小地方的警局也不过就那么点大,甚至连标配都衬托着这个不起眼的城市,唯恐大了人家说你腐败,小了又要说你办事效率低,陈愈走出审讯室,穿过一道长廊,走上天台,说是天台也不过是一片混泥土堆放的地方。从天台往外看,并没有多好的视野,反而像是被周围的高楼密密严严的包围着,但是望着天空却又是不一样的景象。陈愈挺拔的站立着,把玩着手里的烟盒,抬头望着这天,蓝,同样的蓝,满世界的蓝,心里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香料铺里,张力和阿莲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各自心事重重的样子,眼瞧着麻三回到店里,阿莲撒开了脚丫子扑上去:“三哥,我担心你一夜了,这可怎么办呀?警察总不能一直盯梢着我们啊。”麻三推开泪眼婆娑的阿莲,径直走到张力面前,刻着刀疤的眼睛溢出异样的光芒,张力面无血色:“三……哥,你怎么了?你辛苦一天了要不……要歇会儿?”“不用,阿力,我问你,你发现老板死的时候可看清了她的脸?”“我……我……她就是老板啊,三哥,出什么事了?”“你就那么肯定是老板,你那么胆小,当时为什么就敢往阁楼去?”张力身体虚脱,就差没跪下去:“三哥,你可别怀疑我啊,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不是我啊。”“行了行了,我也只是问问,你们都别担心了,这几天就辛苦一点,不要开门做生意了,你们都好好休息。”说完,麻三就跨着大步往房间去。
  夜半更深的警局只剩一个房间还亮着灯,一张大床就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之二,所配家具不多,连主人的行李都没有几件。陈愈立在窗前抽烟,兰州烟着实像西北的汉子又刚又烈,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吹散了桌子上的一沓资料,有一张刚好被吹落于他的脚下,他拾起,盯着纸上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靥如花,单从这看上去就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他调转视线往旁边的字看去:

  安然,女,单身,曾经在某市乡村支教,后在送记者回去的途中失踪。两年前,出现在云南瑞丽,以经营香料铺为生。
  他盯着这张纸看了许久,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陈……愈,陈愈,”电话那头的人仿佛不认识他一样,说话带着磕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快住手吧。”“住手?我什么要住手?我做了什么?我现在是一个警察,我只是在处理公事啊。”陈愈望着窗外,慢条斯理的笑着。“你明知道你是不可能改变什么的,如果你非要这样做,你最终只会得到毁灭。”“我这个人啊从来就不信什么牛鬼蛇神,偏就喜欢当这救世主,你不来称赞我就算了,还反过来教训我,我看啊你真的是为老不尊了。”
  电话那头的人像被气炸了一样:“就算我再不好,我也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你把安然与香料铺的老板对换,就不怕有一天事情会败露吗?”“事情会败露又怎样,不是还有你吗,博士,我敬爱的马博士,现在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陈愈抖动着烟灰,把燃着星火的烟头按在安然的照片上。
  马荒,那个发现试验品研发失败却又无能为力的科学家,他的愤怒依赖着这无形的电流爆发出来:“是我愿意与你同流合污的吗?你只不过是2046被研发失败后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你连一个人类都称不上,居然还妄想取代2046,你做梦吧!”

  “哈哈哈”陈愈发出一声窃笑,“我就是在做梦啊,我这不是要把梦变成事实吗,我告诉你,你我可是同一战线的,我能具有其他人格所不能有的超时空转移,能够把安然杀死,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啊,博士。”停了一下,听着电话那头粗重的喘气声,陈愈接着说:“如果组织发现你搞研发失败,而且还间接制造出了我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说,你还有命活吗?现在,你最好听我的安排行事,还要那个王瞿,我给他两条路,一是跟着我,二呢,就是像安然一样等死吧。”“你……”不等电话那头的回复,陈愈挂断了电话,把燃尽的烟头扔出窗外,看着被烫出一个窟窿的照片,思绪飘回到那个下着雨的阁楼里。
  那天暴雨轰鸣,可能是威力太大的闪电把这一区域的电路烧焦了,整个小地方都是黑乎乎的一片,香料铺早就停止了营业,员工们也各自回房休息。老板的房门紧锁,朦胧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整个店铺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光亮。如果有哪一个人足够警惕,也许他会从这个沉寂的晚上听出一点儿动静。冗长的楼梯在黑夜里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突然“塔塔塔”的声响惊扰了它,一双虎皮靴正在慢慢的往上走,经过透着光亮的老板房间,径直往阁楼去。
  他慢慢的推开厚重的杂物,与在那等待已久的人碰面。“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安然,被他拘禁在这而冒充香料铺的老板,正对着来人发泄着怒火。
  “呵,别说那么难听,我是在拯救你啊,”闪电惊雷,照出了他面无表情的脸,陈愈逐步走进,“我就是你啊,我是你,你是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这个疯子快放了我。”
  “我只是想要做我自己,我想要有灵魂有肉体,我受够了屈服,凭什么我就要做顺从者。”陈愈狰狞的脸在这诡异的夜里让人生寒。

  安然猝然推开陈愈,“疯子,滚开,我要去报警。”安然冲着往楼下跑,就在握住扶手的时候被一股大力扯回,陈愈掐住她的脖子,阴森的脸贴在她的耳朵边,“你想跑去哪?你以为你还有活路吗?我是你啊,如果我取代了他,我们就可以一起活下去了,为什么你也要来阻止我?”
  安然使劲推着他,窒息的痛感淹没了她,她的双腿用力挣扎,踢到了旁边的杂物,发出了“咚”的一声。楼下开始传来声音,“谁……谁在上面?”安然听到张力的声音,更加急迫的挣扎,陈愈扣紧她的头,“你死了,就没人来阻止我了,看,这就是你的功劳。”陈愈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安然的脸上慢慢的呈现出了青黑色,瞳孔放大,身体逐渐软了下来。听着慢慢靠近的声音,陈愈把安然的尸体轻轻的放在地上,随手取下吊灯的装饰物,他就喜欢收藏某种东西来刺激成就感。
  案件发生的三个月里都没有任何进展,谋杀案被列为A级通缉,小镇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平静。陈愈在工作之余收到了一封邮件:马荒正在着手2046的复活,2046的归来指日可待。陈愈直勾勾的盯着信件,脸上勾起诡异的微笑,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生存与毁灭最终都尘归尘土归土。
                                 (李雪梅201605620307)

写,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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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6-26 21:37:54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救赎(3)(16汉教三班 唐雪 张冬丽 陆柳梅 李雪梅 李维)

本帖最后由 写,不停下 于 2018-6-29 15:11 编辑

(三)
……
抬头是碧蓝的天空,低头是鱼儿的跳跃。   
这里看不到与城市有关的半点喧嚣,只有大自然特有的景色。
光线透过林间的缝隙照在了一个恬静的女人脸上,时间就好像打开了一条缝隙,把所有美好都停留在那一刻。
她手中拿着一支画笔,不停地画来画去,那专注的眼神,让人自动摒弃周围的一切,跟着她一起沉浸在她的世界里,脚边很快就放着画好了的几幅画,每一幅画上,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可以看出她的画技之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不得不把手中的画笔放下。她一按下接听键,手机就立刻传来好友林夕的声音“然然,你又去哪里了?我现在在你家门口,按了很久门铃都不见你出来开门。”“我去郊外写生了,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找我,早知道我就不出门了,让你白跑了一趟。”安然抱歉地说着。
“我跟你说,你快点回来,这都第几次了,一个月去了八次写生,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而且我都说过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跑去写生,你以为郊外就安全了,郊外更不安全。”林夕在安然家门口对着手机那端的安然,嗓子都快喊哑了,盯着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
周围的邻居探出窗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夕。林夕抬头望了一下又继续说“你下一次要是还想去的话,叫上我一起去,如果让我知道你又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好,我一定和你说,我马上就回来。”安然挂断电话后,马上收拾东西回家。
一个月后。
安然来到了一家杂志社应聘儿童漫画的插画家, 经过几轮面试,她成功获得了这个职位,还有一个人也应聘成功,只不过那个人应聘的是教科书的插画家。
几天后,她正式开始工作。
这家杂志社与其它的杂志社不同的是,所有的员工都必须按时到杂志社上班,所有的工作都必须在杂志社里完成。要求越高,员工获得的报酬也更高,福利也更好。
“安然,来一下。”编辑部的王大姐大声呼唤着安然。
“王姐,怎么了?”安然疑惑着。
王姐把书递给安然,“这里有一本教科书,需要尽快把插画画好。”
安然听得一脸懵逼,突然回过神来,“王姐,是不是搞错了,这是秦林的工作呀!”
“秦林家里有急事,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看过你的履历表,你参加过不同类型的绘画比赛,而且都获过奖,实在是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所以这工作只能请你先兼顾一下。”王姐一脸真诚地望着安然。
“好的,我一定好好画,并且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安然拿着书转身离开。
就这样,安然熬了几天夜,终于把教科书的插画画好了,交了上去。
教科书一面市,安然画的插画广受好评,很多人都认为她画得比秦林好。
秦林一回到杂志社,听到自己的工作被安然做了,而且读者还认为她比自己画得好,心里的怨气不停地涌现出来,在安然去茶水间泡茶的时候大骂了安然一顿,什么难听骂什么。
安然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也不反驳。她手里还端着一杯滚烫的开水,一直不断地冒着热气,心里其实难过得要死,但脸上不曾有一丝波动。
路过的同事,顺口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没事,我们就是聊一下”,安然把杯子放下。等她们走了,秦林插着腰,跺着脚,生气地说着“就你会做人。”这句话刚好被来找安然的林夕听到了,甩了他一巴掌,“你自己请假了,原本属于你的工作推到了然然身上,她熬了很多次夜才画好,你还有没有良心,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然然,你现在马上去辞职,和这种人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简直是要命,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冤枉人。”林夕拉着安然就想走,被秦林挡住了。他低下头,说着“对不起,是我让嫉妒冲过了头脑,我的确不如你。”“没事。”安然微笑着说。
在看到你的笑容的那一刻,我心得到了救赎,你的笑容可以温暖全世界,我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秦林心里想着。
林夕望着他们两个人,“既然你知道错了,我也为我刚才打你道歉,对不起!”
“没事,没事,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更何况是我有错在先。”秦林满不在乎地说着。
林夕凑近秦林的耳朵,“我偷偷跟你说,我们家然然,她在听到别人没有吃早餐的时候,会把自己的那份早餐给别人吃,自己却饿着肚子。下雨的时候她把伞给别人用,自己却淋着雨回家。她总是等别人撑着伞走了,她才走。所以别人一直不知道,她一直默默地做着温暖人的事。我也是在不经意间发现的,她还傻傻地以为全世界就她自己知道这些事。”
生活再一次归于平静,他们也成为了朋友。
星期六的早上,安然吃完早餐后,拿着报纸看。看到一则消息,一个落后的乡村因为缺乏老师,孩子们将面临着失学,希望有人能够帮助他们。看着报纸上那一张张渴望读书的脸,想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看到下面的电话后,马上打了过去,决定去支教。
一到工作的时间,安然马上跟主编说明了情况,并且递了辞呈,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秦林疑惑地看着安然,上前挡住了她离去的步伐,“你要去哪里?”
“我已经辞职了,打算去乡村支教,那里更需要我。我定了下午一点的票,时间有点赶,不能跟杂志社的哥哥、姐姐们一一告别,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安然飞快地说着。
林夕急忙赶到安然家,“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自己一个人决定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呀!你以后要是还这样做,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林夕气得拿手拍了一下桌子,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气死我呀,时间怎么赶,我怎么为你准备东西。”
“我已经准备好了。”安然弱弱地说了一声。
林夕白了安然一眼,“先别急着走,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林夕马上跑到超市和药店,只要是可能会用到的都买了,租了一辆车才把她买的东西都弄回来。
安然一脸震惊地望着这一大堆东西。
林夕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只是想着你以后可能会用得到,忘记路途遥远这件事了。”
安然上前抱着林夕,“虽然你每一次都反对我做的事情,但最后支持我的人还是你。我一直想和你说,感谢你的陪伴。”
“好了,别说这么煽情的话了,我送你到车站。”林夕转身擦掉眼泪。
车缓缓开动,安然踏上了去支教的路上。
下车后,又走了几十里的山路,终于找到了报纸上提到的那个小乡村。
村子的四周被山环绕着,周围的景色很美,但相应的也更能衬托出村庄的破败,就好像战火后的废墟。一下起雨来,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村里的孩子们早就翘首以望,对于新老师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热情。
孩子们穿着洗到泛白的衣服,甚至有些还带着补丁。在困难面前,孩子们始终微笑面对,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安然休息了一会儿,就马上和村长商量教学的科目和内容。
经过一番商量,确定了三门课:语文、数学和画画。
在聊的过程中,还是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孩子们并没有教材。
以前是靠老师用纸张抄写,再装订起来才有教材用。
前一个支教老师离开得太匆忙,忘记把它们放在防水的袋子里,夜里来了一场大雨,手抄版的教材经过雨水的冲刷,再也用不了了。
安然听到这件事,觉得抄写教材要花很多时间,抄写完再上课会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就跟村里的负责人说,她出钱把教材拿去镇上复印。
孩子们看到复印好的教材,那一双双渴望学习的眼睛亮得发光,一切阴霾都瞬间消散。
上课的时候,孩子们端正地坐着,两只手都放在桌面上,右手搭在左手上,一脸专注地听着课。老师不叫他们动的时候,绝不乱动。
路过的村民听到孩子们的读书声,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高兴的神情。
安然看着孩子们稚嫩的脸庞,听着他们欢快的读书声,忽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时间放慢了脚步,只为等一群人。
有一天,安然正在批改作业的时候,有一个节目找到她,想要把她的事迹宣传出去,她一开始是拒绝的,直到节目负责人说出了他们办这个节目的初衷,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够参与进来,尽自己的一份力。
记者采访时问到,“你觉得支教累吗?”
安然微笑着回答,“我不觉得累,只因一切都值得!”
……
采访结束,安然送记者离开,然而孩子们却再也没有等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安老师回来。
林夕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感慨万千。如果我知道你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让你去支教。如果我知道你送记者离开乡村后,会了无音讯,我一定会阻止你这样做。我情愿你不要那么有礼貌,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最终还是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关于你的半点痕迹……

                          (201605620339李维)



写,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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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停下 发表于 2018-6-26 21:08:39 显示全部楼层

2046的救赎(2)(16汉教三班 唐雪 张冬丽 陆柳梅 李雪梅 李维)

本帖最后由 写,不停下 于 2018-6-26 21:23 编辑

市中心角落的夜市闹区,居民楼一栋紧贴着一栋,墙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斑驳,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王瞿,来送奶啊?”
    “嗯。”筒子楼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灰色背心的男人,低声应了一句。俯身去搬地上空了的牛奶瓶,看不清他的面容。
王瞿,王老头对外说他是自己家的远房亲戚。但别人不知道的是,两个月前,王家老头在闹市街角胡同的垃圾堆里捡了他回来。为了掩人耳目,谎称是来寻亲的远房亲戚。
  当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王老头蹬着三轮车拉货回来,就看见他赤条条地趴在地上,风卷起边上的垃圾盖住了他一半的身子。
吓了王老头一跳,急急忙忙倒退三轮车就要离开,却听到他传来了一阵动静。王老头心头狂跳,下了车,壮着胆子上前。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斜着身子用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他露在垃圾外的手指微动,呻吟了一声。
见他还有气儿,王老头哎呦一声大叫,像是为自己壮胆:“这叫什么事儿啊!竟然叫我碰上这么个倒霉东西!”嘴上骂着乌龟王八蛋,却也把他从垃圾堆里连拖带拽丢上了他运货的三轮车。

借着暮色,发现他身上竟是一处伤口也没有。难不成是内里看不见的病?王老头暗道。他眼睛滴溜一转,考量了一番,决定先带他回自己的小店铺。
等了三天,男人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王老头呼出一口气。醒了就好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病。王老头想着要先问清楚他的来历,就拿着板凳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
“你是哪里人?家住在哪?”
“……”

很好。
人是醒了,但现在有个难题。
自己问他话不吭声就算了,但他坐在床上用雏鸟盯着鸟妈妈一样的眼神看他是要闹哪样啊!!!

王老头不养吃闲饭的人,第二天下午就带着他去进货了。他是做牛奶生意的,下午去把新鲜的牛奶拉回来,第二天一大早就要挨家挨户送到居民手里。
“喂,把牛奶卸下来。”
“……”
“喂,把牛奶搬进去”
“……”
“喂……”

他手脚麻利,很快就将牛奶卸下来搬进了铺子里。王老头表示很满意,但是喊了第四十八个‘喂’之后,他终于厌烦了。名义上的远房亲戚哪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就寻思着给他取个名字,但自己又没上过学,没有文化。
琢磨了半天,他敲开了隔壁老杨家的门,借了他读五年级的孙女的新华字典,随手翻了一页,得了个‘瞿’字。这样王瞿的名字算是定了下来。
王瞿的学习能力极强,几乎可以说是过目不忘。王老头带着他去挨家挨户送牛奶,不过一个月,他就将整个小区居民楼里的每一户的名字和相貌都记了下来。他甚至可以不带记账的本子,将牛奶准确无误地送到每一个人手上。
王老头的邻居们都笑称:“记性真好,没有念书倒是可惜了。”

可惜?
一点都不可惜!

他身子壮实,记性又好,虽然性子沉闷,但是对自己却是言听计从。王老头没有子女,养老送终都没个着落。现在有了王瞿,他的牛奶铺子也算有人接手了。白捡了个儿子,他的下半辈子还用愁么?

这个月初,王瞿已经可以单独进货送货了,王老头索性就撒手不管,算是彻底清闲了起来。倒是享受了一番老年生活。王老头把牛奶铺全权交给王瞿管理,没成想他接手王老头的牛奶铺才不到三个月就出了纰漏。原是十四幢的住户每户都订了牛奶,王老头为了保证客源,送满三个月奶才会收一次费用。
五层姓李的住户见换了送奶的人,王瞿又老实,就动了赖账的想法。这日王瞿来收牛奶费,姓李的硬说自己已经付过了钱,说王瞿是个黑心的,想骗钱不说还仗着人高马大欺负他,嚷嚷着让人评理。狭窄的楼道里围满看热闹的邻居。

他除了平时必要的谈话之外,根本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又遇上这姓李的无赖,一时解释不清楚,气得眼都红了。这是他在这市井之中所做的第一份工作,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剩下的几户的钱也不收了,攥着手里的记账本,冷着脸大步下了楼。
这件事在邻里传了个遍,王老头气得找上门去,和姓李的住户争执了一番,活生生被气出了病来。王瞿却像没事人一样,仍是天天去送牛奶。议论他的声音多了,渐渐地,他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
于是他学会了占小便宜,嚼舌根。他突然明白人类其实是很狡猾的,老老实实、固守本分是要吃亏的。
他俨然活成了市井小民的模样,守着奶铺仍然每日进货收货,苛责那一点点收入。却没有想过要走出这片破败的居民楼。

春去冬来不过五个年头,王老头没有熬过凛冽的寒冬,撒手人寰。
好几栋居民楼人去楼空,只零星住着几户老人。这一片的楼房已有几十年历史,成了危楼。王瞿的牛奶生意自然无比惨淡。王瞿作为最后几家住户在政府的催促下,不得不搬离。

这夜明月当空,王瞿怀里揣着这几年赚的积蓄,一步三回头走进了他这几年走了无数次的胡同。
“穿过这条胡同,外面就是繁华的夜市,离开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王瞿暗暗道。他突然停下脚步,抬眼望去,胡同的另一端立着一个人影。
月色很亮,映照在他的白大褂上,似笑非笑。喜极却又恼怒的神情显得脸部狰狞。

来人停在离他五步之遥的地方,目光向他过来,王瞿一惊,竟是再难移动半分。
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他在害怕他!
他眼中似是掀起狂澜,上下着打量着王瞿,忽然诡异一笑,唇形微动道:“找到你了。”
王瞿连指尖都在颤抖,那人仿佛是他眼中的神祗,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它应该顶礼膜拜。他想挪动脚步,觉得自己应该逃走,起码也应该反抗。可是它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只得任他一步步走近自己。

一种未知的力量牢牢地牵制着他。王瞿听到脑子里响起一阵轰隆轰隆声,仿佛一列运载货物的火车,正从圣菲城开出似的。刹那间,坠入了无底深渊。


(唐雪20160562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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