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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旧历龙年,像一场醉酒醒来后,除去疲惫余下的全都是缄默。心绪飘忽不定,有不少感慨,却又说不出感慨些什么。
鞭炮礼花、短信祝福之后,我便静静坐在书房,随手翻看一本诗集。将时间调得纯粹而缓慢,仔细酿出一段超脱的清闲,安抚嘈杂凌乱了一整年的心。
亲朋佳肴、餐桌义气之后,我走了一趟无人街巷,面对清风冷月说了些平日不愿细说的事情。给宽容气度一次思忖和诠释,好让自己搭上下一趟缘起的班车。
零点时候,我点起一炷香,学着老人念几句祈愿的话。我不担心地狱的黑,也不想西天的亮。我只是执着虔诚地许个愿景,与人为善依然是穿起365颗珠子的红线儿,数着念着,给今年攒些拈花一笑的本钱。
初一清晨,我没有出门。当旭日东升渐渐扶起青山白塔时,我站在阳台眺望,感受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境界,想着今年哪些地方该浇水、哪些地方该播种,晴耕雨读,春华秋实。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这些天,我翻出库存的情谊情分情感,掂掂分量,去去水分,细细安置一遍。有些事归入历史,就像物件深埋地下,让它沉淀,斑驳,转化,锈出岁月厚重与沧桑。有些事摆在面上,放在发芽生长的地方,让它们竞相开花,不经意间挂起喜悦果实,好让今年的秋天大惊小怪,欢呼色彩。
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称谓变化,数字加减。营生还是营生,奋斗还要奋斗。譬如村野散住、远方旅游、熬夜写字、茶酒音乐。不挑不检,顺其自然。
乙巳年,离心近离物远,多与善良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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