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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作家艾伦·加纳:我有藏书1.1万册 小说却不到100本

发表于 2018-9-21 12:40 |来自: 界面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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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艾伦·加纳的职业生涯熠熠生辉。大约六十年前,他以一部《宝石少女》进入文坛,这是20世纪下半叶最伟大的儿童书籍之一。

 艾伦·加纳的职业生涯熠熠生辉。大约六十年前,他以一部《宝石少女》进入文坛,这是20世纪下半叶最伟大的儿童书籍之一。自那之后,他继续深耕幻想小说,创作了《独角兽之歌》和《猫头鹰恩仇录》,后者一举捧得卡内基儿童文学奖。他也写过一些面向成人读者的书籍,包括《石书四重奏》《Strandloper》以及《Thursbitch》,这几本书描写的都是英国柴郡的乡村生活,加纳家族已在那里生活了400多年。最近,他出版了一本新书,名为《我们应该跑向哪里?》(Where Shall We Run To?),艾伦在这本书中回忆了战争中的童年生活,感人至深。

  《宝石少女》艾伦·加纳著 彭懿译少年儿童出版社2005-04

  加纳生活在阿尔德利一家名为Blackden Trust的教育慈善机构里,这家机构一共有两栋房子。其一名为“蟾宫(Toad Hal)”,是一栋由木材建造而成的中世纪房屋,没有经过什么现代化装修,另外一栋在16世纪曾是一家药店。1970年,加纳和妻子格丽泽尔达使其免遭拆迁,他们将之搬到了17英里外,在“蟾宫”的旁边重建了这栋房子。加纳是一位狂热的建筑学家——他曾在书中提到各种各样的石头和手工艺品,他的家中则放满了斧头、箭头、古硬币以及闪闪发光的钻石。

  《卫报》:“宝石少女系列”是一个三部曲,《骨地》(Boneland)是该系列的最后一本。当你写完这本书的时候,你曾说过这将会是你的最后一本书。那么你是怎么又开始创作《我们应该跑向哪里?》这本书的呢?

  艾伦·加纳:我没办法停止写作。我的身体并不享受写作,我的大脑却停不下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因素,这个因素就是伴随我一生的一种感觉——我害怕自己还没写完某本书就突然去世了。在77岁的时候,我写完了《骨地》,当时我没有任何新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就这样吧。后来,一个新的创意有逐渐成形了。鉴于我需要花五到九年的时间来写一本小说,而我如今已经80多岁了,所以这个笑话显得越发残酷了。

  《卫报》:写回忆录会比写小说更容易吗?

  艾伦·加纳:我的其他作品都没有写过这么多的草稿。我必须要做到的,是将自己作为一个观察者,让那个年龄的我去发出自己的声音。比较困难的一点在于,我不想用戏剧性的讽刺,使得这种声音变得过分矫饰。我喜欢技术性的挑战,我想让这种声音能够自由自在地发出来,然后再去聆听这种声音。我不想尝试在声音之上强加任何东西。这并不幼稚,而是简单率性,以表达当时那个年龄的孩子的复杂想法。

  《卫报》:你有阅读关于那个时期的资料吗?你是否拥有可以参考的日记或其他书面记录?

  艾伦·加纳:我没有进行研究。我其实特别热爱调查,但这会让写作进度变慢。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并没有介入其中。这个故事毫不神秘,因此,只有当笔下的文字呼之欲出,我才会让自己切回到编辑的角色当中。

  《卫报》:这本书似乎提到,你所接受的教育让你和自己的童年伙伴渐行渐远。在你通过11+考试(英国的小升初考试)的时候,一位朋友的母亲并没有去祝贺你,而是说:“好吧,艾伦……你不会再想和我们说话了。”

  艾伦·加纳:当我写下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几乎被吓到了,因为我没有料到自己会将这写出来。我接受教育的代价便是被拒绝。我的家人无法应对我身上所发生的变化,我的童年朋友也不能——我被所有团体驱逐了。

  《我们应该跑向哪里?》

  《卫报》:你认为语法学校很好吗?

  艾伦·加纳:我是一名古代历史学家,因此我所说的内容不带任何政治倾向。但我确实认为,对语法学校体系的批评是我出于本能所反对的。

  《卫报》:这部书中真实地描绘了你的母亲。她曾照料在襁褓时便重病的你,并对你有着很高的期望。

  艾伦·加纳:我觉得,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是我母亲最好的时候。她非常擅长复制,从专业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她便是人们所说的自恋型父母——她想将我培养成为她自己无法成为的样子。R·S·托马斯曾在一首题为《Ap Huw's Testament》的诗里说过:“我的母亲给了我乳汁/ 慷慨地,但后来越来越少/ 她嫉妒着我那超然的笑声。”当我开始逐渐形成自己的思想的时候,我母亲对此非常震惊。曾经深爱着我的母亲变成了破坏一切事物的女妖(harpy,鹰身女妖)。这个破坏一切事物的女妖一直存在于她的身体当中,直至去世。

  《卫报》:书中描写了在阿尔德利角的时候,你的父亲曾出现在一个令人难忘的场景之中。尽管如此,父亲的形象似乎仍十分遥远。

  艾伦·加纳:他曾因战争短暂地离开了一年。但是,我所生长的那个乡村文化是父权制的,两性之间没有公共的社会生活。我父亲每天的日程便是中午回到家里吃午饭,饭菜摆在桌子上,他吃完便起身离开。在我的记忆中,我父母的关系是这样的:一天结束之后,我的父亲下班回来,喝着茶,脱掉工装,换上更为轻便的衣服去酒吧,然后回家,睡觉。而我的母亲整天都坐在火炉旁边,做着填字游戏。这种模式在我的很多伙伴当中都很普遍。

  《卫报》:你最欣赏如今的哪位小说家或者是非虚构文学作家?

  艾伦·加纳:我不看小说。至于非虚构文学,我更喜欢专业著作。理查德·布瑞德利(Richard Bradley)是一位史前学家,他有着深厚的考古学知识,在此基础之上,他曾写过一些富有创造力的作品。

  艾伦·加纳

  《卫报》:你会看什么来书进行娱乐?

  艾伦·加纳:传记、历史等等。我就像是一只喜鹊一样,会读一切能吸引我眼球的东西。

  《卫报》:你的床头桌上放了什么书?

  艾伦·加纳:我上床的时候,通常已经很累了。可能放了哲学书,但是这听上去太虚伪了,不是吗?我的面前总有这么一条路——古典文学和人文科学著作——所以,我仍然会看许多哲学书。

  《卫报》:你会怎么收拾自己的书籍?

  艾伦·加纳:这个房间的角落是溢出来的部分,这些书在这里就开始散乱一地。如果没有溢出来的话,我会像图书馆那样整理书籍。我用的不是杜威十进图书分类法,而是按照主题来分类的。我现在有1.1万本书,其中只有不到100本是小说。

  《卫报》:你曾收到过的最好的书籍礼物是什么?

  艾伦·加纳:当我还是一个孩子,大约只有7岁的时候,我收到了一份礼物,是约翰·梅斯菲尔德的《趣盒》(The Box of Delights)。

  《卫报》:你会给一个孩子送本什么书?

  艾伦·加纳:霍斯金斯(WG Hoskins)的《英格兰景观的形成》。

  (翻译:尉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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