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诗与形象
本帖最后由 四维广土 于 2016-7-2 17:29 编辑现代诗理论探索一
谈诗与形象
文学是形象的艺术,诗也不例外。
现代诗如何表现出古体诗难于表现的形象,是现代诗正在探索的使命之一。这是一个开创性的探索,是一个方向性的指南,我们没有这样的指南针,该如何定位呢?
当然还是要从“形象”二字入手的。诗讲究情景意交融,要求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情语皆景言,意在情景中,情景显意境,水乳交汇,一体天成。
形象是诗的打底衫,是基础。诗的写作实践必须要有这个自觉,否则,盲目地写,只会走偏。
什么是形象?完整的概念在此不抄。简单地说:就是一读作品,立即就能在你的脑中出现的如电影的画面。当然画面不是十分准确,电影的比拟也不是完全贴切,这些都是无法淋漓尽致地体现情感的。而且,同一个文学作品,在不同的人读来,脑中出现的形象虽一致,但也是不一样的。它是活的想像的现实,是比现实更富于色彩特殊世界。其他非读作品无法完全取而代之,这就是可读作品的魅力,诗尤为甚。
例:徐志摩《再别康桥》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你的脑中一定出现了什么?
你再读黑格尔的名言:
人们往往把任性也叫做自由,但是任性只是非理性的自由,人性的选取和自决都不是出于意志的理性,而是出于偶然的动机以及这种动机对感性外在世界的依靠。
你的脑中会出现什么?
上例你看后,就能明确作诗该如何注重形象了,诗是形象的艺术,不是其他如哲学说理等。
当然,这是界限,不是说诗与哲学是对立的。如果你能将深奥的哲理用形象的诗表现出来,那你就超越了一般人。
现代诗中,目前还没有多少人能达到自觉地运用形象来作诗的高度。很多诗作品是作者的随意为之:有时形象运用很好;有时写得满地形象碎片,无法拼接,缺乏完整性;有时又完全陷入了纯说理的泥沼。
也许有人会说:你看苏轼的作品: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不是说理诗么,不一样千年流传么?
当然,这样的特例还有,但不是诗的主流。苏东坡是诗坛巨擘,而庐山又是天下名山,这二者结合一起,加上苏东坡擅长驾驭语言的能力,将很深的哲理用浅显近于白话但又不俗的语言表现出来,确实是非常人能做到的,而且这诗依然会在每人脑中出现形象。这是作诗的最高境界了。这最高处空气稀薄,若没有很深的修为。是难存活的。
形象碎片化的倾向在现代诗也很普遍,如:
修长的腿在乱石中
如猫头鹰的眼睛
风干于滩头
鱼游于枝上
苍蝇在蚂蚁的额头
盘旋
(这诗是作者现编乱写的,如有雷同,望不要对号入座,作者无意由此打开争端。)
这诗一读,骇人听闻,疑为天人作品。这类诗确实能混淆真的深刻的顶级作品,没有一定修为的人难于识别。不能识别,就会莫名地叫好。其实这诗是满地的形象碎片堆积,如垃圾,没有什么价值的。
深刻的作品,因人阅历、学识等因素,确实会“曲高和寡”。是不是降低作品质量来迁就读者?是不是读者要提高素质?这是另一问题,本文不讨论。
纯说理的诗,作者要尽量自觉避免。明理对写诗很重要,但必须将“理”完整地形象化。这才是作诗的基础。
2016-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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