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
秋末,一个寒风嗖嗖的清晨。当年的同桌同学,如今已年过六旬。
他们不在一个村,只是在一条大路上相遇。
一个去晨练,一个区拾荒。
尽管晨昏蒙影,眼色灰花,他们还是从对方的姿态中准确地扑捉到是谁。
“是你:老班长——杨顺贞!”
“哦,陈丙俊。”
“去干啥?挟个尼龙袋?”
“昨夜胡庄村不是有戏?我去搞一项资源回收,看看有没有塑料袋饮水瓶。塑料袋u是再生能源?”
他的眼睛飘忽不定,诚惶诚恐,象是做错了事的学生在回答老师的询问。
陈丙俊纳闷:当年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众星拱月般的老班长的英姿哪去了。
秋末的清晨,寒风嗖嗖。
陈丙俊几年前从公路段退了休,每月有二千多元的退休金。他想到老班长,高中毕业后在老支书的挽留下,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广袤的热土上贡献青春,一干就是二十几年的大队长,十几年前退了下来。突进的处境如此艰辛,有些纳闷、有些迷惘、又有些无奈......。
寒风嗖嗖的秋末。
望着老班长挟着尼龙袋远去的背影,飘来了他那熟悉的口琴声:噫:他的爱好还没丢。“牛儿在山坡吃草,放牛的确不知道哪去了......。”
“如果有一天,我悄悄离去,请把我埋在这春天里......。”
一首首悠扬的口琴声,陈丙俊听着瞪直了眼睛......。
清晨,是晨练的好时机。在路边的一片空地上,陈丙俊掏出长鞭,向空中潇洒的一抖,“叭叭”贼响:几年下来,胃溃疡、血压高、血脂高消失的无影无踪,既治病又有乐趣,何乐而不为:也有的在一招一式地练气功、舞大刀......。
东边,太阳渐渐拂去晨曚,一切闲的那么生机:天空、树木、建筑......。
大路上,工程车象劈山倒海而来;大货车呼啸而过;小汽车争分夺秒;摩托车见缝插针;电动车游刃自如;也有的灰溜溜地骑着破自行车......。这条李在七点钟左右沸腾了......
秋末,寒风嗖嗖。
十点时分,在回来的路上,听说老班长被车撞了,连同那半尼龙袋塑料饮水瓶......。
夜里十二点钟就不省人事了。在他清醒的一霎那,还在寻找那能卖三四元钱的半尼龙袋塑料瓶......。
就是那条路,四十年前,国家困难,每年在农闲季节向农民义务分摊工程,是他带领全队七八十号人,从几十里外的土岭上剖出石子,冒着零下七八度的严寒,拉着装满小石子的平车,奋战四十多天,圆满完场这段大路的路基铺垫任务。每逢走在这条路上,他感到自豪,感到走的无怨无悔:
在一个寒风嗖嗖的秋末,老队长在他修得这条路上永远走到头了......!
走了好,走了无牵挂,走了无烦恼,走了无沧桑......!
第二天,又听到了那熟悉而悠扬的口琴声:牛儿在山坡上吃草,放牛的却不知道哪儿去了......。可惜,那已不是老队长吹奏的......。
姓名:方云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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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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