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之大者
侠之大者 文/独孤憔夫
郑义市对郑义义务警侠,通缉和围剿的那凄暴、劲戾的防空警报,是伴随着午夜钟声响起时,拉响的。对于这绵长、悠久的警报的响起,所有郑义市市民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知道,并做好了准备。但是,当它真正的在这死寂的午夜响起时,还是把睡梦中的所有市民给惊醒了,绝大多数市民还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更为甚者,一些心脏有问题的市民,还被紧急送进了医院。人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地等着警报声地结束。那些睡性好,心宽体胖的市民,在警报声一结束,把眼一闭就很快进入了梦乡。可那些神经有毛病的市民,却再也不能入睡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的他们,就开始咒骂起了那个充当了郑义市三年义务警侠的那个人来。 当阴霾笼罩下的郑义市,迎来了又一个没有太阳的黎明时,郑义市的电视新闻里、郑义晨报上和网络媒体里,共同向人们传递着一个消息,经郑义市公安局网络投票办公室和市政府电话接听投票办公室的统计结果显示,郑义市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市民参与了投票,并且都投了赞成票。另外的那百分之零点零一的人,不只是什么原因没有参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市民,赞成市政府和市公安局,把三年来为了维护市民安全、城市安宁的,郑义市义务警侠缉捕归案。投票者并一齐声明,坚决支持市政府和公安局关于,如果义务警侠,在缉捕中稍有反抗,就实行就地正法的决定。所有市民要以实际行动,坚决维护郑义市更大的平安和稳定。
事情的起因是在三天前,那个突然挤满网络上所有媒体的警告信开始的。一个自称是屠夫的犯罪组织,入侵了市内所有网站,发了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是:由于三年前郑义市义务警侠的出现,使整个郑义市的所有犯罪分子再无宁日,有所动作。每当一个犯罪分子要进行犯罪活动时,那个被市民称作义务警侠的人,就会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犯罪现场。当受害人在惊恐中缓过神来的时候,犯罪分子已被打倒,他只说一句报警后,就迅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经过义务警侠两年多时间的打击和震慑,使今年以来郑义市的犯罪率降到了全国最低。郑义市的犯罪分子,已经到了无法生存的地步。他们花重金雇佣了一个专以爆炸为业的黑客,决定进行绝地大反扑。他们说他们已经在市内,包括商场、超市和广场在内,十五处人口密集的地方,装设了威力巨大的塑胶炸弹。他们警告说,如果在未来的十五天以内,义务警侠不去公安机关自首,或是公安机关将其缉捕归案,他们就引爆市内安设的所有炸弹。同时他们公布了藏在了市政府会议大厅里的一个炸弹的位置。所以,市政府和市公安局,在第一时间发出了严厉、严正的联合通告,要求那个从未以真面目示人的,所谓的义务警侠,在通告发出三日内向公安机关自首。否则,公安机关和市政府将在三日后,将拉响通缉和围剿义务警侠的防空警报。公安机关将不遗余力地,为维护整个郑义市的安全和稳定,对他进行追剿。 时间在市民的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在距离犯罪分子要引爆炸弹还有五天的时候,绝大多数市民都行动了起来,特别是那些曾经被义务侠警,从犯罪的暴力下解救出来的几百位市民,自发地组织起来,通过各自的一星半点的记忆,逐渐勾勒出了义务侠警的基本轮廓来——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身体也不是特别健壮。于是这几百位特殊市民,按所居住的地理位置,分成了十几个小组,整天穿行于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帮助公安机关把那个给这个城市带来巨**烦与威胁的人剿捕归案,一给犯罪分子一个交代。 剿捕工作就像大海捞针和要在大浪中抓住一粒指定的沙子一样,没有一点进展。犯罪分子却在这些天里死灰复燃,猖獗起来。抢劫、伤害案密集起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报警,并对外言语一声。比起死亡的威胁来,这一点点的伤害实在算不了什么。 事情陷入了僵局。绝大多数市民都在惊恐中,看着时钟的秒针在一圈圈把死亡拉近。就在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天,所有的媒体也都敛声屏气时,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郑义市所有工人和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以及众多的老老少少的市民,组成了一个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地涌向了大街,交通中断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捶胸顿足对着媒体照相机和摄影机的人群。声泪俱下的人们,曲下膝去祈求着、哀嚎着哭诉,义务警侠到现在还不露面,置所有市民的生死于不顾,你还称得上是一侠吗? 夜幕降临。当整个城市完全陷入黑暗中时,黑暗依然掩盖和压抑不住,那愤怒的恐惧和死亡威胁下的哀嚎。在这露冷霜寒的深秋,郑义市迎来了一个无比压抑,又无比喧嚣的深夜。 没有一个人入睡,也没有一个人能睡,更没有一个人敢睡。所有的家庭都把门关的死死地,窗帘拉的严严地。今夜所有电视节目停播,每台电视是一片空白,每个电脑主机都在“呜呜”地响着。每一台时钟的“哒哒”声,都是一记重锤,在敲打着人们的心脏。 等待,在这个世界上此时此刻,似乎就只剩下等待了。当人们的目光,被指向深夜十一点五十八分的分针锁定时,开着的电视和运转着的电脑有了动静。
一个面色安祥而又略显沧桑的人出现在,电视和电脑的荧屏上。
“我就是那个过去,被市民称作——义务警侠的人。”那个人说话了,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后一个电脑显示器上,在显示着一组组的照片。那些照片都是罪犯被打倒时痛苦的面孔,和被解救的市民的惊慌恐惧的嘴脸:“但愿犯罪分子说话算数,在我死后中止犯罪。今天我就给所有因受到威胁而持续惊恐的市民,一个交代。对不起。” 画面定格了,两根洁白的竹筷,被义务警侠用力拍进了左右耳道中。
雾霾终于淡漠了些,多日没见太阳的郑义市,迎来了一个大病初愈的太阳。
大街上,人们笑逐颜开,奔走相告,许许多多的临街店铺,都挂上了红花,燃放起了鞭炮。许多商场门口的牌子上醒目地写着,迎接平安,真诚酬宾。八点八折销售所有商品。
时间一天天过去,那场危机早已被市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关于那个义务侠警,也再没有人提起过。 十五年后当郑义市改名金钱市时,那密封了许久的档案才被曝光:戚然,郑义市人,死亡时年龄三十二岁。二十六岁那年因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被判入狱三年。刑满后,就在郑义市对犯罪分子进行蒙面攻击和制止犯罪,被市民称为义务侠警。三年后在一次网络黑客无理取闹的游戏中,失败自杀。另附:市内只有一处网络黑客安设的,所谓的塑胶炸弹,后经技检成分是橡皮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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